在黑暗中又逐渐暗下。
......
清晨刚蒙亮,洛森就掐着点从圣池中出来,全身的骨骼都错位了一样带起骨裂的剧痛。
圣池与每届圣子而言,都如同训诫池一般,光是沾上一点都会引起撕裂般的痛感,更何谈全身入池。
洛森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急切地想要见到白岁岁。
也不知道小吸血鬼见他一夜未归会不会难过,又要多久才会原谅自己。
没关系,无论多久他都愿意接受来自岁岁的惩罚,只要岁岁还在他的身边。
他跨出去的步子又缩回。
全身的湿润在出池的那一刻,他已经全部烘干,但圣水对于吸血鬼来说有着致命的伤害,他不敢冒险。
自己需要清洗干净后才能去见岁岁。
洛森又转身进去了浴室。
一切准备完后,他三步两跨地赶回房间。
在门口,他的心就已经软成了一滩水,想着自己等下一定要好好哄哄岁岁,毕竟某个小吸血鬼很会借题发挥。
洛森眼眸含笑,已经想到了岁岁看见他后,那含水的红眸比他的话先一步控诉着,但眸子深处一定闪烁着坏笑底色。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拱起的被单让他小心翼翼揭开,语气轻揉着:“岁——”
洛森瞳孔紧缩。
洁白的被单下空无一人,连一丝温度也没有留下,只有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香气,是岁岁身上的味道。
这抹香气随着与空气更多的接触,也被稀释得一干二净,预示着香气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很久。
“岁岁。”洛森怔楞地摸上那空掉的地方,自己心在那一刻仿佛也停止了跳动。
他有想过是岁岁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但很快又否认,这栋楼的周边随时有骑士长巡逻,吸血鬼根本进不来,也跑不出去。
这个可能被排掉,那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岁岁是被人带走的。
在这座密封的楼栋里。
洛森趴在白岁岁躺过的地方,金发铺成一面,他贪婪地感受着这剩下的香气。
隔了很久,他才起身,举手投足间是人们所见的圣子风范,优雅从容,与刚刚判若两人。
他检查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多出来的东西。
后背倚靠的实感让他垂思,白岁岁是如何被带走的。
脑海中闪过千万种可能,穆尔下午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不属于他的东西。
洛森快步走到床边,白光泛起,将整张床包裹,最后一个熟悉的阵法映入眼帘。
传送阵!
他将岁岁带回的那个阵法。
穆尔!
洛森眼底闪过一丝红光,很快又被压制住。
该死的穆尔,竟然将手伸进了教廷,倒是小瞧了他的本事。
他立即转身出门,宽大的衣袍带起凌冽的劲风。
外面此时已经有日光的渗透,只是照在洛森身上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
“殿下,圣子对一个圣猎师下达了通缉令要不要驳回?”
洛蒂在一早就被公事召集,白岁岁还在熟睡着,原本被洛蒂温暖的一边在慢慢凉透,只有一根羽毛躺在上面。
一张黄白的纸上赫然印着穆尔的头像,通缉理由竟是刺杀圣子。
这可是大罪。
洛蒂看着桌上的通缉令,一根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眼底含着笑。
底下汇报的人听着这敲打的声音,像是一下下敲着他的心脏,被紧紧提起,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教皇殿下,看着那嘴角上扬的弧度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每每面对教皇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提到了心口,或许只有他才知道,世人所歌颂的教皇殿下有多危险可怕。
“随他去,派人跟紧他,遇上这人后,必要的时候帮助一下我们被刺杀的圣子。”洛蒂的手指勾起通缉令,它在半空中自燃烧成了灰烬。
“是。”那人领命退下。
“等等。”洛蒂的声音传来让他顿住。
“殿下?”
洛蒂手一扬,白光倾洒,传入那人的体内。
“你亲自去协助圣子。”
感受到体内蓬勃的能量,那人不可置信,随后便虔诚地祝福着殿下。
“可是殿下,我们要去哪里寻到此人?”
洛蒂勾着唇:“不需要去寻。”那人疑惑,又见教皇道,“三日后,我会举办一场婚礼,你需要的是将信息传达出去,到时候他会自己送上门来。”
“殿下,是谁的婚礼?”
“我。”
!那人惊得连贵族的仪态都不顾,嘴巴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