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在景平兆和景泽沉都在疑惑惊讶之余,一个让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顾淮北?”瞧清来人的面容,景泽沉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景相和景将军也在啊”顾淮北被手下护着,从容不迫地从刀光利剑中走过,来到皇帝身侧,不紧不慢地说:“本相收到消息说,有人要逼宫,我这才着急赶来,那景相是……”
“我们自然也是收到消息,急忙赶来护驾”
宁清玉看着一脸假笑的景平兆,双手死死攥紧,恨不得冲进去把他撕碎。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畜生!她这些天一直看着顾淮北,却没想到,竟会得知这么多的龌龊事。现在她一瞧见景家父子的就直犯恶心,心里的气焰是越烧越旺。
“是吗?本相还听说,景将军立了大功,剿灭了逆贼?”
“是啊,本相着实不敢想,沈折竟会私通外敌,想要以西南为始,攻打京城。我与沈折素来亲厚,查到他谋逆的证据,我也是万分心痛”景平兆说的是情真意切,像真是为走上歧路的好友惋惜一样。
顾淮北冷冷地看着他,“我今夜前来除了护驾,还有一事要禀报陛下,郡主的死,微臣查清楚了”
景泽沉听到此话,瞳孔紧缩,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景泽沉隐约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
“如何?”顾淮北的到来给了皇帝一猛镇定剂,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他看向顾淮北,期待着他的下文。
“郡主并非是病逝,而是死于毒酒。至于这毒酒哪儿来的,又是怎么让郡主喝下去的,那就得问问景将军了”
景泽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下一秒便组织好措辞,“毒酒是我赐的,她知情不报,妄图包庇她造反的父兄,与其事情败露,让她遭受砍头之苦,倒不如由我送她一程”
“送她一程?昭清是朕的侄女,大徽的郡主,是你们说赐死就赐死的吗?你们好大的权利!可还有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景平兆缓缓敛了脸上的假笑,“顾相,你又何必如此,沈折已死,朝中武将只剩我儿,边疆还未收复,皇帝又能奈我何?”
顾淮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景相的野心真是丝毫不掩了,可这朝中文官武将,你家皆占,我这心中着实不平”
景平兆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顾淮北,我劝你识趣些”
“识趣?戎狄新王尧準刚刚继位,如若此时大徽内乱……倒是帮他稳了王位”顾淮北轻飘飘地抛出一记响雷。
景泽沉突然想起他与尧準的关系,沉思了片刻,上前对他说道:“我们各退一步,你为相,我为将”
“哦?”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看着景平兆着急反对的模样,顾淮北笑了笑,说:“看来景相不愿放权。既如此,以后还请你们夹起尾巴,小心别被我抓住些什么。”
“传令下去,景将军护驾有功,封护国大将军”
一片雪茫茫之下是暗潮涌动,所幸没掀起太大的风浪。
景平兆满脸不甘地撤出了宫,皇宫终归平静。顾淮北留在宫中,御书房的灯长明了一夜。
第二日
皇帝下达了两封圣旨,一封是送往将军府的册封诏书,一封是送往沈府的赦免令。念及沈长临自舍双腿保护王储,和沈家从前的功绩,免去诛九族之罚,逐出京城,无召永不得返京。大厦一夜倾覆,风雨飘零,沈老夫人打击连连,一病不起。
“外祖母!”周璟祈大步地从门中进来,他收到沈府的来信,急忙赶了过来。
“祈儿,有些事,临了了我得跟你讲讲清楚”沈老夫人抓住他的手,缓缓道来:“你跟乖乖的关系可不是一直都这么差的,从前的她,是有想过同你亲近的,只是你…做了错事…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
沈菀心里的这根刺,也是老夫人心里的一块放不下的石头,她缓缓将他遗忘的事一一地讲给他,周璟祈静静地听着。
“祈儿,其实你同乖乖是最相似的,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你们本应该是最为亲近的……咳咳咳!咳!”老夫人突然咳了起来,咳着咳着便吐出一口血来。
“外祖母!”周璟祈手足无措地为老夫人擦拭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