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瞧着他身后穿着甲盔的将士,朝景雲纯说到:“纯儿,你哥哥应该学习回来了,去跟他分享分享你今日的趣事”
景雲纯看了看焦急的管家,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沈菀,听话地退了出去。沈菀看她走出了前厅,朝喜鹊使了个眼神。
“何事如此慌张?”沈菀看着喜鹊把景雲纯带走,转过神来询问管家。
那位将士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从背后拿出一柄沾着血的剑,举向沈菀,“属下失职,将军……坠崖,我们只找到了这个”
沈菀将手缓缓伸向景泽沉的佩剑,在离剑还有几寸的位置停了下来,她的手在颤抖,“怎么可能…是不是你们那边人手不够,所以没有找到他?”说着,她的泪珠不由地掉落。
瞧见沈菀眼中的微弱的期望,那将士垂下了头,不忍告诉她,全军几万将士找了一天一夜,将崖底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
“我去找陛下,请陛下派人去找”沈菀站起身来,刚迈开一步就晕倒在地上。
“夫人!叫府医!”管家上前将她扶起,哽咽地说:“将军不在…您不能倒下啊!”
沈菀当即就发起了高烧,景雲纯和景雲铮守在她的床边,纯儿的眼睛已经哭的通红,她死死地拽着沈菀的衣袖,生怕沈菀也丢下他们。
“铮儿,纯儿,你们回去吧”景母来到沈菀屋里,瞧见两个孩子的模样,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我要在这里,我要看着阿母醒过来!”景雲纯不愿意离开。
“纯儿听话,你阿母醒过来看见你这样该有多难过”景母一边劝着她,一边让身边的婢女将他们带出去。景雲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沈菀的衣袖,被婢女拉着出去了。
景母走到沈菀的床边,小心地给她掖了掖被子,“是我们景家对不起你,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阻止不了了,你不要怨我…”沉浸在忏悔中的景母没有察觉到沈菀眼角划过的泪。
景母走后,沈菀缓缓坐了起来,低声喃喃:“补偿?”她不由地笑出了声,你若是知道你的儿子带回来一个女子,为了那女子还赐死了我,你要如何补偿我呢?
“咕—咕!”窗外传来鸽子的叫声,沈菀打开窗子将信鸽抱了进来,取下信条:人已寻得。
沈菀找出纸笔,同样回复了四个字:戏已开场。随着鸽子的放飞,沈菀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沈菀这一病就病了几天,景泽沉的死讯已经讣告了皇城百姓,他被追封为了“护国将军”,举国同丧。百姓悲痛国家失了一位少年将军,也对日日祈福却不得庇佑的将军夫人同情不已。
沈菀身子稍微好了一些,就强撑着起来管理府上事务。她吩咐府上挂上了白幡,给前厅摆上了灵堂,让铮儿和纯儿去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她自己却一次都没有踏进去过。
喜鹊看到她把自己搞得忙碌,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她心疼她家小姐。旁人不知,喜鹊日日在她身边伺候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不进那灵堂,是因为不敢进,她怕看见景泽沉的牌位,她只有在深夜的时候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放声地痛哭。
“小姐,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