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裴衍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龟壳随意丢在地上,又靠了回去。
池竹问道:“你在这挣了多少钱?”
“一两……”裴衍语气顿了一下,才接着道:“都没有!”
“……”
好吧!她就知道……
池竹撇了撇嘴,在裴衍身旁靠着树坐下。
“你干吗?”裴衍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池竹摊了摊手,面上无所谓地笑:“我又没事干,当然是陪你一起等冤大头,啊不!生意上门!”
“你……”
裴衍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算了,就这样吧!
裴衍重新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池竹也没多说什么,同样闭上眼放松起来,二人之间就这样地靠在树干上,谁也没打扰谁。
半晌过后,一道温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打破了寂静。
“姑娘,我想算一卦,可以吗?”
池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贺砚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贺砚之,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不成他一直在跟踪自己?可是,为什么?
人山人海的,她位置又站得靠后,他到底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池竹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思绪万千,心里更加紧张不安,二人根本没有丝毫交集,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以!二十两银子,不讲价,先付后算!”裴衍淡淡回道。
二十两!
二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池竹没想到裴衍会坐地起价到这种地步。
贺砚之叹了口气,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二十多两,裴衍一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价!
“我算!”贺砚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取下腰间挂着的荷包,递给裴衍:“这里面刚好二十两,你看看!”
裴衍收下荷包,看也不看直接揣进怀里,毕竟这里面不管到底是多少银子,都是他赚了,也没什么好确认的。
“算什么?”裴衍问道。
贺砚之思索片刻,说道:“那就算算,我是谁!”
???
二人都懵了,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二十两,就算个这?确定不是在逗他们玩?还是银子太多了,没地花?
裴衍盯着他,神色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贺砚之,现任大理寺寺卿,好了吧?”
“嗯!”贺砚之点了点头,笑盈盈道:“小兄弟技术不错!”
“……”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二人认真思索之际,贺砚之又开口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我想问一下这位姑娘,你之前是不是在清河城?我好像在裴府灭门案时见过你。”
闻言,池竹心头猛地一跳,差点吓晕过去。
她尽力平复着异样的情绪,朝贺砚之皱了皱眉,开口道:“裴衍灭门案我听说过,只是公子恐怕是看错了,我这段时间,不曾去过清河城!”
“是吗?”贺砚之挑了挑眉,笑道:“在下刚才在街上看见姑娘,便觉得像极了,又想不明白姑娘是如何在封城的情况下离开的,便想过来问问,既然姑娘说不是,那应该是在下看错了。”
池竹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串起来了,裴府灭门案交由了三司会审,而贺砚之便是三司之一的大理寺寺卿,所以,那天她随众人去裴府围观时,贺砚之也在,只是池竹的注意力大都放到了长缨派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
池竹指尖捏的发白,面上却朝他淡淡一笑:“确实是公子看错了!”
“抱歉,唐突姑娘了!”
贺砚之弯下腰,朝她拱手作揖。
“知道唐突了还不快点走,杵在这干嘛呢?当着我做生意了!”裴衍冷冷地瞥他一眼。
贺砚之随即转身离开,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池竹,眼神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