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越的火光有没有吸引来“铁臭虫”,艾尔西尚不清楚,但她和砂金确确实实遇上了。
就在前几分钟,他们火速分成几个小组,分别向四周几个主要方向散开寻找,其中金越多带了几人前往最近一处废墟小区查看,由于此处地面建筑复杂,偶有难民活动,是最有可能躲藏和逃避追击的地方。
她手中提着的长剑火光冲天,怒气冲冲而去,砂金却不以为然。
他带领艾尔西和其他两名反抗兵,在距离出发点西北方向大约快有一千米的荒芜沙丘处,看到有人在打斗。
而被铁影兵围攻在地的那人,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失踪战友。
那名反抗兵多处受伤,鲜血从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中涌出,浸染了他身上原本就漆黑的反抗军制服,实难想象他是如何从岩石林立的那滩血迹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与敌人殊死搏斗了这么久,撑到艾尔西等人前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能找到他?”艾尔西惊诧疑问,暗自揣测该不会砂金也有什么天赋,诸如预测之类
这么一深思就觉得他太危险了。
砂金则没想到这一层,只得意地轻笑一声,瞥见站在他们左右两侧的士兵似有迟疑,恐怕是对这场面心有忌惮。
于是他盯着那群铁影兵,对眼中尽是轻蔑寒光,“举起你们的枪口对准,敌人的死穴就是背后腰部的接口。”
随后四人周身聚起微弱的金色光芒,艾尔西迅速适应,视线微微偏转,与砂金对视后认真而小幅度地点头,掏出之前阿越给她的配枪。
砂金则率先抬手,朝铁影兵扔下无数筹码,猝不及防砸在他们特制的盔甲材质上,竟然还出奇的好听,比寻常金属撞击声音悦耳多了。
那些铁影军们身手笨重自然躲不过,结结实实砸痛了才肯朝艾尔西这边开上几枪。
之前这几个铁影兵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艾尔西等人的出现,只是懒得额外分神去处理。
而且手边的这个反抗军实在顽强,明明知道以他的血肉之躯是无法应对他们这群铁疙瘩的,却还是在战友腿上中枪、无法跑远的情况下,选择独自引开敌人进攻。
追了这么久,即使寡不敌众、浑身是血,已经到了筋疲力竭的程度也还不肯倒下,一路能躲能抗,这样便成功激起了他们的胜负欲和玩弄心。
所以一面是不下死手,另一面又会在对方即将爬起来反击时给与“适当的打压”,就这么反复多次,“玩”到耐心也都没了,“玩”到这群铁影兵心中也有些叹服此人还没咽气的同时,一堆筹码冲了过来。
察觉到危险靠近,其中几个铁影兵这才罢手,懒洋洋地将视线投放过去,却猝不及防被砸得吃痛。
“哟,看来是有人要和你一样,上赶着来陪你送死了。”
说着抬起枪杆,而其他铁影兵们无声走近,艾尔西眼前黑压压许多人影迫近,已经经历过许多惊险场面,早已练就了不俗胆色。
她迅速持枪瞄准,准备随时扣动扳机,枪口却摇摆不定,因为视野里只能对准正面,怎么也瞄不到那铁影兵的致命软肋,这点子弹对于他们的特制盔甲来说简直是隔靴搔痒。
正苦恼时她惊奇地发现,走近的那些铁影兵身后,那个抬枪的家伙枪口对准天空。
她持枪准备攻击的动作稍有松动,拿不准他是否要发送信号,叫来更多铁影兵支援,咬了咬嘴唇,纠结再三还是偏头吩咐身旁的反抗兵说:“你快回去找阿越,告诉她人在这里,尽快把大家都带来。”
正说着,下一秒却听一声顿响,艾尔西回头,夜色下泛着金属寒光的枪筒落下,幸被那浑身是血的反抗兵自己双手抵住才没落在脑袋上。
也许是失血过多,他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和人了,周身只感觉有前所未有的寒冷和孤独袭来。
恍惚间,有几道和他同样身穿反抗军制服的身影,正奋力朝自己冲过来,但他认为那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