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叫她,便没好气恶狠狠的回头瞪人:“干嘛?”
诶?
看到后面的人是谁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瞪的更大了。
他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佐助。
佐助的模样看起来很轻松,“我在等你。”
等了半天,终于见到她了。
他在心底长吁口气。
雪友满脸诧异:“等我干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佐助这个家伙对待女队友可比对待鸣人要冷漠的多。
大概是从小就被女生们拥簇,所以才会主动疏离?还是天生就没什么共同语言?据她这几年在忍者学校里的观察,这个家伙在日常生活中几乎不可能和女孩子产生交集。
他向雪友走近,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给你。”
那是一本只有手掌大且泛黄了的手帐,牛皮纸的外壳边缘也有不少磨损的痕迹。
是那本记录了她真实身份的手帐!她本来去波之国之前不小心带在身上,结果昨晚回来时却发现不在了,还以为是弄丢在了路上!
“这个怎么在你这?”看到从波之国回来后就一直令她心神不宁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她惊呼着。
“鸣人……”佐助微妙的停顿思考,用手指轻轻刮了两下手帐粗糙的表面,脑海里浮现出他和鸣人将要离开,达兹那拿着手帐叫住他的时候,“他的东西忘在了达兹那家,我陪他回去一趟,而这本手帐……他们说是打扫你的房间发现的,他猜是你忘在了那里,就让我一起带过来。”
本来向卡卡西询问了住址,到达后发现根本没人,要说他为什么要在木叶村大门处的长椅等待,则是他询问了很多人后,才顺藤摸瓜找过来的。
雪友仔细的翻看几下,即使掉页的部分也没有任何被动乱的痕迹,能说明凡是经手过这本手帐的人都足以小心。
她有些感触,满怀感激,欣喜的对佐助说道:“太感谢了,真是帮了大忙!”
一本手帐能有这么大反应,看来真的对她很重要。
“……举手之劳。”他对她的过度反应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他也没做什么。
“你等了我多长时间?”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雪友对他模糊的说法产生疑惑,她便换了种问法。
“什么时候开始等我的?”
“回来的时候。”
依旧是暧昧不明的回答,雪友认真的看着他,叮嘱道:“请认真回答,佐助君。”
“……”
“如果沉默着,我就当你默许了,那么,我就接下去问啦。”
佐助不知道是说话还是不说好。
如果出声,在她眼里就会被归纳为辩驳,不出声的依旧会被认为没有认真对待问题。
“回来是什么时候?”
服了你了。
这下佐助老老实实回答道:“中午。”
“啊?”听到回答后的某人像只□□一样张大了嘴巴。
这个家伙就为了还这个东西,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等了她?
她竟然让佐助等了她一个下午。
罪恶啊。
心脏“砰砰”乱跳着,她感觉十分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表达出来。
她一贯不太擅长麻烦别人。
“呵……”佐助大概是对雪友此时此刻这滑稽的一幕感到有趣,竟然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他大概猜到面前的女孩面对自己为什么如此手足无措――可他也不是自动请愿而来的。
事实上,只是卡卡西那个家伙在回来时看到这本手帐之后,一直以“帮人藏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态度笑眯眯说着:“哎呀,这本手帐肯定很重要呢,要不佐助你将它尽快还给雪友吧,那姑娘发现自己的手帐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
如此反复一直被卡卡西唠叨的佐助,终于按耐不住将它还了回来。
“记得不要乱翻啊,女孩子的秘密很私人的。”
临走时卡卡西尾音上扬的声音还盘踞在脑海里。
说的他好像了解女孩子似的。
说到私人物品,他当然不会随便乱动,该有的教养,他一样也不会少。
不过卡卡西的态度也很可疑就是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雪友抿了抿嘴接过手帐,半天才说出道谢的话。
“那没什么事我就――”
“你饿不饿啊,佐助?”
毕竟等了她这么长时间。
对方刚欲开口道别的话被自己打断,雪友连忙抢着说道:“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
“!”
佐助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他已经被抢先而上的雪友拉住,丧失了主导权。
“我还没有吃饭呢,正好和我一起去吧?就当是我向你道谢啦?”雪友拉住他的胳膊走在前面,察觉到他有些向后抗拒,又说道,“你就成全我这一次吧?女孩子如果道谢被拒绝了很难堪的,你就当帮我留个面子也行的!”
“……”
“求你了求你了!”
“我知道了……”被死死盯住的他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他很受不了女孩子对他扮可怜。
雪友同时很清楚,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波之国任务……
佐助当时冲到她的面前,替她挡下白的攻击。尽管过去了一些日子,但她依旧能够历历在目。
虽然那不是致命伤,至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掩护她。
所以在脱口而出波之国时,突然想起了她原本打算告诉佐助的话。
“喂……你可以放开……”
“佐助。”
再次开口说话,让走在前面的雪友声音里忽然生涩许多,紧接着下一句说出口的话让佐助愣怔万分。
他微瞪起眼睛,漆黑的瞳眸里写满了不解。
“下一次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管我。”
“遇到危险,也不要救我。”
她真的很害怕,如果当时佐助真的死在面前,那她会不会永远活在愧疚中。
她的命在这个世界里看起来并不那么值钱,她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如果佐助因为她死掉了,就真的没了。
气息一下子消沉并低着头的雪友,佐助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能够猜到,她八成是对波之国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可是在任务回来的路上,她已经道过好几回谢。
她在愧疚吗?
佐助不太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来,只是内心忽然漫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她对别人救她产生如此大的负担,疑问之中却又参杂了些对女孩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半晌,他终于说道,“那是在保护那个吊车尾。”
前方的女孩一直在走,谈话时两个人靠着她的手连系彼此,佐助没有主动提出放开她的手,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期间反而异常顺从。
这么做的原因和刚才的话内隐含的寓意多少相同――都是希望能减轻她的负担。
大概是佐助还不能很好的表达出自己的真正情感,没有理解的她没有任何回应。
“诶?”
接下来佐助的行为惊动了她,她眼睁睁的看着位于后方的他迈开大步,超过原本走在前面的自己,以他的力度反拉着她向前走。
雪友任由他拉着,两个人在夕阳之下走的不快不慢,似散步又似赶路。
“当成是那样吧。”他回过头的表情――认真中有少见的柔和。
与他对视几秒,雪友扯动了嘴角回应:“谢谢。”
“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更何况是你治好了我的伤。”他接着说道。
自己隐藏许久的医疗忍术被少年说出口,她有些心虚――他们彼此都知道,忍者学校不教授医疗忍术,“说道那个……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恩。”佐助不再理会雪友,将目光投向别处。远处投来的玫瑰色夕阳将少年脸的轮廓体现的更加明朗,虽然那是张还未脱稚的脸,但雪友知道,这张脸日后长成一定会变得英俊无比。
雪友遥望远方的空际。
天边此时的样子是一天当中最灿烂的,挂在蔚蓝上耀眼的夕阳如同烈火红莲般绚烂夺目,既让人感觉眼膜刺痛,又感到如梦似幻。正是处于真真实实、虚虚假假之间,雪友不由得驻足张望,佐助只好陪着她一同停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并肩眺望苍穹下的地平线。
残阳渐落,不到一会连余晖也收敛的无影无踪,早已来不及对世界诉说再见。
夜幕逐渐降临,白天平淡的夜市终于喧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