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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救她、收留她的少年,在今天送了她四张彩纸,颜色鲜艳明亮,她一看仿若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开心不得了。
他依旧在每日的白天都会出门执行任务,有时是和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一起行动,他们两个人的样貌都着实出彩,望着他们的背影,她认为简直般配。
她从小就喜欢彩纸,想折出一朵花来,但总是失败,就她的程度,只能勉勉强强折出一只纸飞机。
现在也是。
虽然以她的立场不能称小,甚至返璞归真都不合适。
她的内心是青年,一个十分有主见、每天都被学业折磨的学生。
不过现在当小孩子,受人照顾的模样也不错,每天撒个娇就会有糖吃的日子不可多得。
毕竟时间一去不复返。
夕暮,炊烟升起,孩童撒欢归家吃饭,却与她无关——那两个人一般回来很晚,她也不急。
她拿着彩纸沿街漫步,去了附近的公园玩。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早就上了学,但是收留她的人告诉她,她身上有伤,还不能上学。
这也不错。
不知不觉走到秋千旁,一屁股坐下,晃来晃去,她拿着折纸左右摆弄,到底也弄不出什么名堂,索性折了最擅长的纸飞机,然后“咻”地一下扔的老远。
“没父母的家伙,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我们都有家,要回家的!”
“才不和你玩,妈妈在叫我了。”
“诶……”
她来到这里是晚饭时间,看着小鬼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这里,剩下一个孩子迟迟不肯离开,失落的他也看见了她,在附近晃荡不久,装模作样的走向她坐着的秋千旁。
“吱呀”
他坐上了旁边的秋千,晃动着,一下又一下,手扣在吊着木板的锁链上,眼睛偶尔会朝这边飘过来,怕被发现,往往只看一眼就会瞟走。
“你要玩吗?”
她对这种态度表示奇怪,举起手中纸飞机问。
“啊?”那家伙还以为不是在问他,四处看了看才发觉整个公园只有他们二人。慢热还是无措她分不太清,看着他用手指指自己,想说什么,又觉着不妥,便直接“嗯”。
想玩就直说呗,干嘛总用那种眼神。
她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给,你玩吧。”
正合他意,也没有推脱,他抬手接过,沾有红色油漆的脸上有疑惑,“你玩什么?”
“再折一个呗。”打了个哈切,她懒洋洋浅笑,让他看手上剩余的三张彩纸。
画出来的人物和身处世界见到的不大一样,雪友确认好久身份的孩子就这样,怀抱着不安,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啊。
他挠头,不安打消后,金灿灿的脑袋明显因为放松低了下去,不好意思的笑了。
“谢谢。”
—— ——
“咣当!”
“哎呦我去——”
从窗外以波浪形式传来的剧烈震动,使睡得昏昏沉沉的雪友一下子从床上爬起,然后用力过猛,从床上跌了下去,直接撞到了柜子。
“这么一下可真疼哈……”
她胡乱揉着被撞的脑袋——肿了一个大包,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慌慌张张提上鞋,拉开门一看——不少人和她一样,好像还没弄明白状况,但是被医护人员赶着往外走。
“——嘶……”
不知是用药未退的余烧,还是突如其来的撞击,雪友的头很痛,她捂着脑袋,组织人们的声音骤然响起。
“快点,请大家跟住,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轰!”
“!”
窗户没关,一阵迅猛的疾风,从她身后袭来,带着些沙土,回头朝窗外看去,灰尘散尽,已经有一处建筑被夷为平地。
医院里的人们或许在此时已经知道医院疏散的缘由绝非好事,本就不平和的人群更加喧闹。
“不要慌张!”
“你怎么还愣着,快去避难!”
神崎医生恰巧从她门前经过,见她还愣在原地,立马催促她。
“哦,好。”
雪友愣了一下,拿起外套和笛子——只有这两样不可以忘记,跟着人群一起往外走去。
话说回来……
她怎么又作这种稀里糊涂的梦了。
她可以肯定这是自己的记忆,不是宿主的,因为是她自己感到熟悉,而不是“她”。
是忍者世界的记忆,可她清醒时脑海里思索不到任何有关的事情,反而在混沌时袭来。
她一面思考,一面跟着人群出了医院——据说这里受到战斗波及已经不安全。躲了几次沙隐的奇袭,手里剑和苦无的碰撞声,孩子被吓发出的哭声,民众的不安,被迫分神面对这些时,作为一个有能力拯救局面的人,雪友对参战是想而不能,将养的这段日子被告诫不能够过度使用查克拉,武器也几乎被佐木青贺收走,尤其是爱刀——一把轻便的短刀,从雪友拥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时就陪伴身旁,锋利又漂亮。
他美其名曰叫她安分,现在她只有藏在鞋板下的几根千本和笛子,防身有余,却争斗不足。
见到身边掩护大家的忍者战斗,她还是觉得算了吧。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送人头。
“和你一起的佐木呢?”
“他回家取东西了……”
估计是被佐木青贺交代过,从看到她开始的这段时间里,神崎医生一直和她在一起。
雪友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对,双手猛地一敲。
“遭了!”
“怎么了?”身边的神崎医生看她紧绷着脸,忙问。
“家里离着考试场地很近——”
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在木叶村边上,如果沙隐发动进攻,考场及其附近也不会幸免于难。后来根就这件事情开了会,那里爆发了大战,以此扩大对木叶的入侵,而木叶村内也存在着他们的埋伏,里应外合。
神崎医生显然也明白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伸手拉住面色苍白、企图脱离队伍的雪友,“佐木走时特地交代过我,叫我看着你,不让你乱跑,现在这种情况,没退烧的你更不能去,快和我们避难。”
“不行,我得去找他,那里太危险了。”神崎医生的力气出人意料的大,完全不像他外表那样弱不禁风,雪友努力挣脱他——她明白现在村子里都难以幸免,家里更加危险,“那家伙就是个普通人,我如果不去找他,他碰到沙隐会死的!”
“你觉得你一个人去就能从敌人堆里回来?你只是个下忍!”尽管雪友焦急的说出可能存在的隐患,他仍打算抬高音量警告她不要去。
他的病人只是个拖累身体的下忍。
“我在学校学过隐匿气息的侦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举妄动。”雪友坚定意志,在手腕上灌注查克拉,话音落下一瞬将神崎医生摆脱。
什——
不明缘由,神崎医生受到雪友推过来的力量,向后退了几步,没入人流,愣住了。
身为普通人的他当然不会明白被推开的缘由,他很诧异。
开玩笑的吧。
只是个下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而已。
按力量来说,没理由能敌得过他。
他比她年长多了——
区区一个下忍——
神崎医生自知无法用武力压制眼前这个出色的忍者,出言动摇:“如果你刚走,佐木就回来了,怎么办?”
“我起码还可以脱身。”雪友迈开步子,脱离人群,抽出鞋底仅有的几支千本,向反方向离去。
“要知道,你不能再受重伤了!”
“我不会的!”
雪友做好觉悟,留下一句话,将查克拉附于脚下,奋力一蹬,她的身影就在神崎医生的视野里消失了。
—— ——
以忍者的速度,离家里大约有五分钟的路程,在途中的确碰到沙隐,她尽量选择了避战,即使木叶的忍者不断支援,可沙隐的人也不好对付。
找到佐木青贺要紧。
她不敢大喊名字,怕引来更多的沙隐。
她或许能借着幻术和写轮眼对付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三个,但沙隐的数目是她无法估计的,打草惊蛇的后果她没办法承担,如果在她陷入苦战的时候佐木青贺突然出现,那个局面她无法逆转。
更何况,她的头快疼出幻觉了。
井野来之前就打过针,好像还是没有退烧的样子。
“救命啊!”
她路过的巷口突然爆发的呼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的脚步忽然停顿,她知道这不是要找的人的声音,但她还是没有犹豫的尽力跑过去。
是位落单的女孩遭遇了沙隐。
“喂……你、你别过来!”
沙隐举刀朝她步步逼近,后退着的女孩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她怕极了。
雪友在暗处稍微观察了下,确认女孩不是敌人用来引诱的诱饵,她发现这里只有这一个敌人,所处的巷子是个集市,小心行动应该没问题,拿了剩的千本朝那人扔了过去,那人察觉到后立刻离开原地,没成想是个幌子,下一秒就被雪友从某个摊子上胡乱拽下来的渔网逮了个正着。
偷袭成功。
接下来,她迅速用查克拉线将他捆起来,并收了其草雉剑作为武器,用查克拉线把刚才的千本拿了回来,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姑娘就跑。
“什……?”被捆的沙隐似乎还没明白状况,他只是看到这里有落单的人,就离开队友来肃清而已。
他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