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挺喜欢这里的。”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常来没有人烟的宇智波领地。
“对了,雪友。”
佐助突然叫住她的名字。
“嗯?”
他略微停顿一下,要从哪里说起呢?
我曾在这里见过你?
那天他训练豪火球失败后有些沮丧,在这里徘徊,偶然发现某个穿着长袖的短发女孩跑来朝着天空大吼,赌气的说着:“有没有鬼!有没有鬼?!有没有鬼啦!”半天得不到回应后得意自言自语,“我就说没有吧,果然不是宇智波!”
奇怪的人。
但是看到如此滑稽的模样,注意力被她吸走,阴霾不知不觉被一扫而过,他竟然也觉得很有趣。
明明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从最开始的厌恶,到习以为常的顺其自然,他仅凭她平日的反应完全弄不清楚她的心思。
“你为什么总跟着我,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诶?”
在雪友发出嘴里的疑问词后,她注意到佐助的表情异常认真,正在等待答案,她立即明白此时必须认真对待。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问,她要回答什么?
他想让他回答什么?
因为团藏让我监视你?因为你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因为如果我不报告你的境况我就会走不下去?因为我很赞赏你本人的处事方式?
很遗憾……哪句都不能说。
或者……换种柔和谎言的方式——我很在意你?
对,她草率的在心里敲定。装作认真,真挚、心平气和说出来。
“我……”
“你不会又要说——”
随着佐助突如其来抢先一步开口,与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准备扯谎的雪友耳朵“嗡”地一声,屏蔽所有现实的声音,像跌入漩涡中,她感到眩晕。
——
『不要,佐助君!不能做傻事!不要死!』
紧紧抓住他手臂的自己大叫。
『你是谁啊?!我不会做傻事,快放开我!』
『我看见你每天都在河道附近徘徊,我怕你想不开……』
她哭丧着脸,很委屈的回答。
——
“……什么?”
雪友脸色发青的愣住,险些没站稳,她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什么别死?”
她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我——”
忘记了……
全都……?
看她的样子是完全记不得了。
佐助心里的情感一次性下沉,他期待的东西没有回应,泡影全部消散。结果能做的只有掩藏失望。
刚才到底是什么?
是我的记忆吗?一点印象也没有。
雪友仔细从脑海里搜索有关方才闪回的片段,一无所获。
到底是什么?
刚才的片段,她认定有一个人是她,可是无从所寻。
“算了,没什么。”
“可你有很想问我的东西,对吧?”
“就当做你没听过吧。”
雪友的样子很不对劲,估计已经无心听他说话。
“真的不要紧吗?”她又确认着问了一遍。
“日后有时间再说吧。”
“嘛,也行。”雪友能接受他的折中想法,因为那是一条后路。本来就无心追随他欲言又止的话,现在只想弄明白方才的异常。
“……”
其实。
再也没有下次。
没有结局的对话已经结束。
他看着不断思索没有结果的女孩,想对她询问跟踪的缘由已久,尽管少少的个人色彩掺杂其中,但是他内心明白,自己不会再问了。
多半会说不出口。
因为——
她好像,都忘了。
本人没有察觉,被周围人评价为人处事以善解人意著称的她不会理解少年隐藏起来的心思。
先前也有莫名其妙的记忆,她权当作梦没太在意,方才的程度使她必须弄明白怎么回事。
绝非无中生有。
可能……与他有关?
雪友抬头看玄关的人,他打开门扉,里面一片黑暗,只有外面透进去的一点光,佐助熟练的用火柴点燃油灯,点亮后走了进去。
“这里是——?”
“密道,里面有记载着写轮眼秘密的石板。”他如同刻意解释着说道。
“好厉害。”雪友大呼感叹,转而又有疑惑,“你放我跟着你下来真的没事吗?”
“你想留在上面?”路走到一半,他停下问。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让她一个人留在上面,的话,还是和他一起比较好。
“没有写轮眼的家伙看也没有用。”
冷着脸却异常温柔的回答,本意起到开脱她的作用,但是她听后立即缩起脖子。
“啊,也是呢!”雪友心虚地陪笑道:“我明白了。就好比把禁术卷轴给一个没有查克拉的人看一点用处也没有是一个道理吧?是吧?应该是吧?果然是吧!”
“不用重复那么多遍。”
“对不起……”
雪友心里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欺骗他是不好的事,但她很想知道写轮眼的具体知识,整好来看一看。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风才让他突如其来放自己进宇智波宅邸,也许是心情好?刚才见到他明明很不开心。
难道……联想刚才的剪影,雪友未免猜想,自己与他有过交情?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算了,无论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她与佐助真正熟络起来只是因为一个队伍要执行任务,跟踪以前都不算。
最近记忆开始变得混乱,一些无法确定的东西凭空产生在自己的脑海里,起初以为是梦本不分心理会。雪友晃晃脑袋,扶着坑坑洼洼的墙壁向下走,但是既然影响生活就不得不在意。
不知不觉走到地下室底,随着黑暗里的烛灯一个一个被点亮,占据小面墙的壁画在她面前出现。
——
“啊?雪友不在家?”
井野的尾音拖得老长,她好不容易翘掉花店的班来找她的,人又不在,白跑一趟。
“不巧,她在家里太碍事,我就把她赶出去了。”佐木青贺将木叶下发的新窗户一点一点搬到客厅,准备将战斗中损坏的换掉。
井野走进来环绕屋子扫视一圈,“确实,战后这里受损很严重,一直都要修补吧?她一个刚出院的家伙没办法在家休息,可是你们两个一起干活不会更快吗?”
“她帮不上我的忙。”佐木青贺将坏掉的窗户拆下来,破碎的玻璃受到他这个外行的毛手毛脚,掉了一地。
“简单清理她还是做得到的,不如说你不想让她做吧?”井野故意说道。
他不想回答。
出于对某个笨蛋忍者的愧疚,也为了保护她那脆弱的自尊心,他不能如实回答。
佐木青贺索性专注于手里的活,保持沉默。
“你在还她救你的人情?”井野又问,可是她理所应当明白这句话他大概同样不会给予回音,便以自问自答的形式说道:“她如果你带着负担的心态看待她,绝对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