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友靠坐在容器壁上,望着天花板。
“你是因为秘术才被抓到这里来的?”
“完全正确。”1077回答道,“如果有手,我真想打个响指。”
听到这里,雪友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他的运气。
“你一定在心里说我运气差吧?”
“你有读心术吗?”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看得见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有这么明显……?”雪友摸了摸脸颊。
“嗯,有啊。”
感慨他人命运的时候被本人发现,恐怕心里会不好受吧。
“真是……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早就习惯了。”1077横在水里漂,“你能有大蛇丸怜悯又得意的模样还过分?他们那一套我都习惯,对更是你绰绰有余。”
“笃、笃”
正当雪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错落有致的敲门声。
“是兜回来了,我不大想和他面对面,再见。”
1077说着,隐入水里消失了。
一整个下午,雪友都在药学中度过,虽然期间她被兜带着去给佐助、大蛇丸换药,地点上有所转换,但围绕事情里无疑只有“药”。
在地下不见阳光,通过钟表得知外面夜幕降临。在实验室里吃过晚饭,雪友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干净,拿出兜给她的书读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两眼发黑,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见雪友沉沉的睡去,兜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自己则去给实验体陆续更换营养液。
“喂!今天的营养液怎么感觉比以前的不太一样?”
1077的叫声从实验室深处传来。
“我把营养液的密度稍微调高了一些,怎么了,身体很不适吗?”
兜从操纵台走到实验室最末尾的水箱存放处,问道。
“这倒没有。”
对于1077来说,什么样的营养液对他而言都一样,不痛不痒。
“今天和她相处的怎么样,1077?”
“还行,不算差吧。”
“你打算在她面前一直用这幅姿态?”
随着水箱里发出一阵异动,1077的水团模样扭曲着改变,一个赤身裸体、白发紫瞳的少年出现在兜的面前。
“没办法。”少年懊恼着说,“我没穿衣服嘛。”
“你想要衣服的话,下次出来抽血,给你穿在身上的那套你可以拿走。”
“那个白花花的像鬼一样。”
“没办法,这种衣服尺码最多,体谅一下吧。”
“我问一句。”水月晃了晃头,趴在玻璃上:“你们抽我的血究竟用来干什么啊?”
“恐怕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我可是提供了血!应该有权利知道它跑去哪里了吧?”
告诉他倒也无妨。
“被注射到其他实验体身上了。”
“噫,无聊。”
“对了,你没对她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随便聊了几句而已,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又没什么过分的话好说。”1077拉长尾音,对兜不放心他人品的提问很不满。
“是吗?”兜似笑非笑的说,“不再用卖惨的手段去欺骗我的助手放你出来了?”
“切,你都知道啊?”
“以前的水箱无论我再怎么样加固,也会出现各种状况,不断更换的助手们接二连三的受伤。要不是上一个助手是多由也,我恐怕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那个粗鲁又铁石心肠的女人。”
“就我所知,你一直都想逃跑,水箱屡次被破坏是你和从前的助手们做的吧?为了不留下只有你一个人逃出去的破绽,你就将这屋子里所有实验体都放了出去——结果现在我都不敢将在水里留住意识的实验体跟你放在一起了。”
“是啊,现在可没人能当我的共犯了。”
“多由也可不会被轻易策反,尤其是‘一起逃出去,不用在这个地方受苦’这种话,她更不会受用。”
当然,雪友也不会。
1077心里也清楚,他白天和雪友故意套近乎,发现她和以往来投靠大蛇丸的人不太一样,具体何处不同他虽然说不上来,但他能明白,普通的说辞肯定不会说的动她。
“后天抽完你的血。”兜将手搭在水箱某处,“我猜,以后大概不需要再抽了,因为作为实验的样本已经足够。”
他走到为实验体存放处单独设立的照明灯的开关旁,1077见他要关灯离开,忙问道。
“我应该怎么做?”
“像往常一样对待你的饲养员——我的助手就行了。”
后面的灯关闭,隐隐约约的黑暗里,1077将手探去兜摸过的地方,在外面看应该不算明显,在水箱壁里却能清晰的摸出来。
那是一道很深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