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的力气可大了,想起那些走错的次数,重来的遍数。还有即使有路线图,面对岔路也忐忑不安的心情,雪友未免替自己感慨。
“既然如此,那你过来吧。”
雪友垂着头,拿着药箱忐忑不安的来到床前,大蛇丸的双手就垂放在两侧,她学着兜换药的手法,小心翼翼地先划分区域,再拆下绷带,然后清洁伤口,最后把新药换上去,缠上绷带。
大蛇丸微微惊讶于雪友利落的操作,他审视般静静的看着她。
雪友没听见大蛇丸不满的声音,她心里暗暗对自己打气:这样表明没有疼痛的反应,很好,说明自己做的还过关。
接下来是另一只手,依照刚才的步骤再来一遍。
在绕过床铺到另一只手附近的时候,雪友听见重重的喘气声,大蛇丸忽然弓起身体不住的颤抖,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落了下来。
“怎么了?”
“疼……好疼……”
“疼?请问你哪里疼?”
“手……我的手……是我的手!”
听到他的手疼,她连忙跑去自己上好药的一侧,确认是否有问题,看见大蛇丸痛苦的模样,雪友一时也紧张不起来了,她忙问:“是刚上好药的这只手吗?”
“……不……是……”
钻心的疼痛,仿佛在一遍一遍剔除自己手指的血肉,大蛇丸疼的说话都费力。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是两只手!我的手好疼!好疼!叫兜来!快叫他来——!”
叫兜来?她来的路上已经够费力的了,现在还要她跑回去?
“呃啊啊啊啊——可恶的三代目、可恶的三代目——!”
三代目——据说是三代目封印了他的双手——但也就是这样三代目才牺牲的。
雪友看着因为痛苦不断咆哮,抽搐的大蛇丸,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木叶之前的样子都是你害得,这是你应得的。
这么想着的她出奇的冷静下来,她扶着大蛇丸的后背,帮他慢慢躺下来,然后用自己学过的医疗忍术附在他双手上。
约一个小时,大蛇丸的脸色缓和下来,她又将他另一只手的药换上,用药箱里的纱布帮他擦了汗。
做完这些,她早已将双方的力量差距扔到九霄云外,此刻的雪友仿佛一个医者——不,现在的她还配不上那样高尚的称呼,她只是一个怜悯他的旁观者。
“你好些了吗,大蛇丸大人?”
“好些了,没想到你会医疗忍术……你是医疗忍者?”
大蛇丸平躺在床上,只有头微微朝雪友的方向歪过来。
“不是,医疗忍术只是另外学到的。”
“你特意去学习医疗忍术?”
“这个嘛……算是。如果能在受伤的时候及时就治疗自己,我想那样会不会很方便……?”
“原来如此。”
大蛇丸望着雪友,他问道:“你想向兜学习医疗方面的知识吗?”
“这个……我没敢想过。”雪友笑笑说道:“如果他肯教我,我一定会学的。”
“他会愿意教你的……”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蛇丸大人,你还很虚弱,请好好休息吧。”雪友将医药箱收拾利索,站起身来。
“辛苦你了,雪友。”
“我应该做的。”
雪友笑着说道,转身离开了大蛇丸的房间。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明显放松不少,佐助有兜在看着一定没问题——想到这里,步子就慢下来了。
她还记得当初学习医疗忍术时,是因为训练受了很多伤,泉羽丰估计看不下去,所以才教给自己的吧。
那时候她对着掌仙术惊叹不已。
『伤口主动愈合了……好神奇!』
泉羽丰一脸习以为常。
『这只是基础的掌仙术。』
『好方便啊!』
『是啊,很方便。』
『……』
『别这么看着我,有事就说。』
『羽丰姐,我知道暗部要学习有关人体的知识,难道也教医疗忍术吗?』
『不教。』
『那你怎么会……?』
『我是特意学习的。』
『像你这样强大的忍者,为什么还要学习医疗忍术呢?』
泉羽丰长望她一眼,然后说。
『因为我想不依靠任何人。』
『不依靠任何人?』
『人与人的信任是有前提的。木叶的医疗忍者之所以会治疗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为木叶卖命——换言之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即使受了伤跑到这里,也未必会得到他们的救治。』
医者仁心,雪友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医生是不会这样冷酷的……』
『尽管说是医疗忍者,面对异国忍者,他们的第一身份也是忍者——一旦发现对自己或者村子不利,他们便会优先解决对方,这是忍者的铁则,忍者面前,没有医者仁心这个词。我这么说有些消极,可是了解问题到这个地步,你也应该明白,无论是哪里来的忍者,木叶也好,他国也罢,都只是暂时的同伴。忍者这种生物,一旦强大起来就可以随时改变自己的立场,很多将忠诚献给村子的忍者,他们无非只有两种情况——一者是村子能够满足他们,二者是他们满足于村子罢了。』
泉羽丰面色严峻的说。
『不依靠任何人活下去,记住这一点,也是我能够且唯一能够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