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的一天。
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实验室,不迟到,但也绝不早到一分钟。
打开柜子拿出自己从美国带回来的咖啡泡好,十分钟又消磨过去了,完美。
等着下面的研究人员汇报数据,板着一张脸采集数据做实验。
中午将自己的午餐拍照发给姐姐,等待着宫野明美教训她不好好吃饭的短信。
下午重复着进行试验,并持之以恒地摆烂拖延实验进度。
下午六点,准时下班。
——当然,这是理想情况。
而此刻她看着踩点进来的琴酒,深刻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拖延自己下班。
自己最近才和姐姐见了面,因此琴酒并不是带自己见姐姐的,因此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或者说她对整个组织都没什么好脸色,但好在自己的脑子消解了这点,因此组织成员会选择自己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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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宫野志保冷着一张脸问。
当年在美国留学时琴酒短暂当过她一段时间的监护人(监视者),那段记忆不堪回首。包括但不限于在他面前直接开枪杀人、拿枪盯着她后脑勺逼她搞科研论文、将她新装好的厨房炸了之类的,简直是罄竹难书。
幸好没多久琴酒就被调走,换班的组织成员虽说神出鬼没,但总没有琴酒那般神经,让她享受了几年还算美好的校园生活。
“不是来找你的。”琴酒脸上就差写着自作多情四个大字,让宫野志保眼里险些迸出火花。
没再理宫野志保,琴酒转身就走进另一件实验室。
这时宫野志保才看到之前被琴酒身形遮住的男人,黑发黑眸,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一眼看过去宫野志保感觉对方有些熟悉,但一时片刻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雪莉是吗?”男人口中吐出她的代号“我是亚菲诺,宫野明美小姐托我转交给你一些东西。”
提到姐姐宫野志保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开,她点头指着自己的办公室,示意对方跟自己进去。
再转身时隔着隔壁实验室的透明玻璃,她看见琴酒脱下来那件像焊在身上的黑风衣,躺在实验室的床上。束腹带缠绕着他的身体,让白色衬衫下健硕的身躯显得分外明显,随着呼吸紧实的肌肉上下起伏。
琴酒的表情毫无变化,松绿色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无情的凝视。像是一条毒蛇窥视着在场众人。
在这种眼神之下一旁的研究员更是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满脸冷汗的拿出针管。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牙齿,将针管刺进琴酒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流入试管。在一支试管达到刻度线后另一个研究员立刻递来另一只试管继续抽血。
“这是怎么回事?”她出声问道,眼神微微错愕,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在她印象中的琴酒总是神秘危险的。他可能是拿着枪毫无愧疚地杀死一个人,也可能按下炸弹按钮潇洒离开现场。但绝不可能是这样。
脆弱的、被束缚的被绑在实验室中,让那些基层的研究员在他身上插入针管取走血液。
她看向组织成员亚菲诺,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瞳孔微微放大,像是对看到的事情同样表示震惊不解。但只维持一秒,很快掩饰过去,再次露出招牌地、温和有礼的笑。
听了她的发问,一旁的工作人员用袖子擦了一把冷汗,看向面前这个刚刚回国的十八岁天才“雪莉大人您刚进实验室可能还不了解,琴酒大人之前也是实验体......”
他飞快地看了眼亚菲诺,见对方神情未动松了口气,说话的速度更快了些“因此没过三个月都要回实验室一趟。”
“他的血液对于药品的研发很有成效。”
听到研究员的话,宫野志保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研究用到的血液,胃里瞬间一阵翻滚,内心的厌恶如潮水般袭来,连听到姐姐消息的兴奋也淡了几分。
她没再去看琴酒那边,径自向自己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