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为姐妹,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沈才人强打着精神,眼底泛着乌青,这些日显然没休息好。
绮山去要了三碗阳春白雪和一壶茶水,随后拿出银子交给棠儿和杏芝两人,给随行的侍卫置办茶水。
她们那份刚上,沈才人跟前的粥已然喝完,匆匆告别离开。
“话说兰公公好久没到我们这儿当差了。”瑶草说。
绮山吃得快,且不失规矩礼仪,趁拌面的功夫回她道:“兰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先前多有照顾也多是依皇上的吩咐,不过我等第一次去行宫,皇上应当会安排兰公公给我指路。”
夏日昼长,余晖拉长了影子,涂抹半片天际。
黑夜的路并不好走,阿芙用了半碗面便重新上了马车。
她们抵达行宫的时间会慢于沈才人,随着日头落山,黑夜蔓延顶替,后面走得路自然也急躁了起来。
不远处,马蹄声阵阵,随行的侍卫也紧张起来。
棠儿和杏芝坐在前边的夹板,即便打了灯笼照路,但黑了天,听声音也知不止只有几人。
棠儿道:“主子,前边好像有人。”
从清音阁出来的主仆五人里,阿芙从未有过这项经历,绮山年纪是最长,刚要发话,外边的侍卫出声道:
“容华主子放心,这条路是去长松行宫的路,来得人应该是从行宫那,或沈才人的人。”
绮山拍拍胸口:“这段去行宫的路每个点都有侍卫把守。”马车前面挂了灯,她到车尾掀开帘子,坐在外边的棠儿和杏芝还在惊魂未定,又走了几里路,前边搭设的帐篷足够看清,迎面来得,正是宫廷侍卫。
为首的那人下马行礼:“臣等奉皇上之命护送容华主子前往行宫。”
棠儿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车内的阿芙。
绮山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一行人都在等待阿芙的话。
阿芙疲惫道:“好,劳烦诸位了。”
马车一路颠簸并不好受,好在最后一段路有人来接,从车内往远处眺望,能看见半个行宫的影子,速度又放缓了下。
抵达行宫已近戌时,门前站了许多人,阿芙下马后,杜皇后已紧张握住她的手,关心询问:“来得路上没遇见什么,受到惊吓吧?”
阿芙摇头:“臣妾谢娘娘关心,路上一切安好,并无不妥。”顿了顿,她看过皇后身后的几张面孔,说,“可是沈才人遇见了什么?”
杜皇后道:“路上遇到的几只坡狗,好在侍卫及时驱赶,虽受了惊吓,但并无大碍。”
潇霁光抬眼道:“先送柔容华到绾春轩安置吧。”
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波澜如一汪寂静的池水。
阿芙稍留意了几瞬,皇后又说,“佘美人住在你边上,你们结伴一块回去吧。”
……
绾春轩位于后湖东岸,南部是九曲连廊荷花湖水,连廊安了扶手,远处看通通路路能够到彼岸的长松林,北部住院,每间屋子都拿桂树隔开,不同的院落又有不同颜色的荷花指路,走在青石铺垫的小路上,有探幽美意,别具一番风味。
阿芙所住的绾春轩,路前是金屋拥翠,佘美人在她左边的游春阁,养在缸中是金陵凝翠。
重重树影下,像是各自劈开了小天地。
绮山在外边走了一圈,回来时阿芙正倚靠在引枕上看书。
“主子。”绮山出声。
阿芙放下书,绮山说:“我们这儿叫做曲港花绽,住在这一共四位妃子,谨妃娘娘在五福堂,走来第三间的屋子,住在我们右边,最里边的,便是沈才人,住在吟春堂里头。”
阿芙拿了扇子,轻轻挥了一下,摆在边上的冰块冒着凉气,绕在扇子上。
她道:“晚上用不着冰,这儿又在半山腰,拿下去吧,太冷了。”
杏芝将冰块搬下去,绮山说:“奴婢在橘岁口中打听到的事和皇后娘娘口中的差不多,不过这片松山行宫是皇家管控的地方,按理说不该有野狗这些东西。”
阿芙道:“不管怎么查,怎么追究,也都是那些侍卫失职。”
这事不管怎么翻最后结果都一样,掌权者造事,查破了天,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