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SZGBXX37号直播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新人胆子怪大的嘛”
“新人看到了什么吗?里面什么也没有啊,大惊小怪的”
“哈哈哈哈哈,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多厉害呢,就这,就这啊,就在门口站着多没意思,进去看看啊,万一还有新发现呢,哈哈哈”
“对啊对啊,新人你往里走走,往里走走,在外面能看见什么啊,不要害羞啊,往里走啊,里面能看的更多”
“新人你不要害怕,你可以的!进去查看,线索更多啊”
“你还想不想通副本了,快进去啊,进去啊!”
……
此刻具有极大蛊惑性的弹幕阴魂不散地飘在眼前,乌从简每次挪开都会有新的填充上来,烦了,索性直接关闭了弹幕。
先前他还试图拐个弯向它们套取信息,但一无所获。
这些家伙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倒是热情似火,恶劣的一批。
蓦地,乌从简注意到他遗留在床旁边的一只拖鞋被什么东西“嗖他”的一下拖进了床底。
瞳孔一缩,右手小指不由得一颤。
靠。
床底居然还有怪物,他是出生点是在怪物窝吗?!
下一秒,床底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快速爬动的声音,他蓦然呼吸拉紧,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脚尖撇的极开。
在乌从简直白的探索目光下,一只血手倏然从床缝下伸了出来,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地板下钻出来的。
绵绵的细雨忽变得沉闷下来,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根根骨节分明、染着血的手指死死握着半折的鞋,棉质部分被挤压出指缝,像是软榻下的皮肉。
红与白交相辉映,显出无尽的诡糜阴森。
乌从简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整个脊背无意识地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但探寻的目光仍旧停留其上。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紧接着一颗披头散发诡笑着的美人头像一条灵活的蛇般,悠闲自得地探了出来,略微转动脑袋,直冲冲地对着他,半张脸上还染着不少血点子,随着光影的交错,异常鬼气森森。
猩红的眼珠亮的惊人,让人瘆得慌,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轰的一声,耳道充斥嗡嗡响的耳鸣,乌从简大脑顿时空白半秒,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整个人几乎窒息。
他脸煞白,夺回意识的刹那,大脑一阵犹如千万只蚂蚁吞噬般的头皮发麻,更像是整个人赤条条地躺在蛇虫鼠蚁上。
他感觉整个人都快san值掉光了。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的脑子里只充斥着这一条命令。
于是他拔腿就跑了起来。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心脏如恶鬼锤击擂鼓般震动,整个大脑充斥着一片猩红,像是被病毒入侵似的。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眶里流出,乌从简抬手胡乱摸了一下,骇人的血色晕染在白皙的指尖,像是一把能成刃的尖刀,随时捅向他。
艹啊啊啊,他都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美人面得意扬扬,笑眯眯地爬出床底,盯着人影消失的地方大笑起来,似悲似喜的猩红眼睛微微转动。
下一秒瞥到床上丑陋不堪的怪物时,笑容蓦地僵住,血点斑斑的美人面孔登时变得目眦欲裂。
谁把这丑东西放在他婚床上的?!!!
贱人!贱人!贱人!
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
砰的一声,整张床连带着那只怪物灰飞烟灭,恶鬼气冲冲的面孔隐没在尘土飞扬中,周围蕴着浓重的恶气。
好半晌,他沉下眸子,疯狂擦拭着手,生怕沾染一点这丑八怪的气息,犹如怨鬼般鬼语絮絮:“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脏死了………”
低沉嘶哑带着疯气的话回荡在此刻针落可闻的房间里,屋外已然瓢盆大雨,天气阴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开。
好久,好久。
美人面将鞋子抵在心口,歪头,眼神灰败地盯着已然成了灰的床。
不知蒙头跑了多久的乌从简砰的一声栽倒在地,鼻子一热,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上全是烫的吓人的血。
“咳,咳,咳……”
乌从简眼冒金花地半撑在地上,不停咳吐,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洼小水洼,倒映着他此刻狼狈不已的状态,像个鬼一样。
“妈的,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乌从简缓过神后张口骂了句,握紧拳头,抵在地面。
只一眼,他差点上西天,他惹不起的存在,太他妈恐怖了。
比之前怪物的恐怖长相还要有攻击性。
靠,靠,靠。
乌从简扶着墙踉跄起身,死死咬着后槽牙,眼底闪烁芒意。
一定有什么东西会克制这种等级压制的影响,不然全完蛋。
他暗暗想着。
他不想英年早逝。
这次的新人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如果是他所了解游戏的一种单机模式,他绝对会死的很惨。
旋即他又向后看了看,那怪物没追上来,应该是被限制在了房间里。
他靠在墙上闭眼长长地吐了口气,混着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眉头紧皱,不知想着什么。
啊,他昂贵的命真是什么垃圾都敢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