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一寻思,云星起询问:“徐家当家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杜凉秋:“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大概是在六月末那几日。”
掐指一算,不是他同池姑娘燕兄一起往芳原城赶路的日子?
“我知道还有谁能作证了。”
按照惯例,池玉露今日来白芦楼找云星起了。
半天没找见人,问过大厅里的苏娘后,仍是没有得到答案。
百无聊赖下,她找到一处大厅的空位坐下了。
本是找人有事,再等一会没瞧见人,她就回去听从她哥哥的安排。
好在等了一刻钟,云星起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瞧见她,眼睛一亮,急匆匆向她走来。
她站起来,人来到自己面前时,二人异口同声道:“我有事找你。”
一愣,云星起在她对面坐下,“你先说吧。”
“你说吧。”临到关键时刻,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不清楚他到底会不会同意。
云星起没和她客气,直接说道:“徐家一案,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起初不是她告诉他的。
“燕兄被府衙怀疑是他犯下的这件案子。”
嗯?她是不喜欢燕南度这人,说是他做的未免荒谬了。
云星起解释道:“肯定不是他做的,府衙那边查出来,徐家当家人是在六月末被砍头致死的。”
池玉露思索后,接话道:“他那时正和我们在一起?”
云星起点头:“对,所以燕兄他需要我们俩去府衙给他作证。”
她以为他找她所为何事,原是为了燕南度那个男人。
平日瞧不出挺关心他的啊。
在这种事关个人清白的大事上,她自认她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然而在得知来龙去脉后,内心到底是像一把烈火在烧,烧得她怪不舒服的。
十分想一时顺应心意,干脆拒绝去给人作证。
他坐不坐牢,说到底关她屁事。
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俩算是情敌,情敌去坐牢了,她岂不是少了一份阻碍?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忍住了,男人会如何,不关她事,重点是她不想因此坏了云星起对她的印象。
她强装出一个假笑来,“行,我可以去给他作证,”话锋一转,“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云星起得了她的承诺,高兴没过多久,听她说要他答应一件事,问道:“什么事?”
别是什么他做不到的事就行。
“其实是我今天来找你,要同你说的一件事。”
她隐秘地看了他一眼,“再过不久是七夕,我听我哥哥说,府衙打算在七夕前夕逐步解除芳原城封锁。”
到了七夕当天,城内会有许多活动,对她计划要做的事来说,气氛正好。
“所以,我想约你七夕当天晚上和我一起出去。”
“好,我去。”
云星起答应得非常痛快,痛快得池玉露忍不住露出讶异的眼神看他。
他儿时经历过七夕,别称叫女儿节来着,好像是专为未婚女性设立的节日。
童年住在翠山的他,没少和二师姐一起度过。
白日他们两人会在庭院里摆瓜果晒画卷,夜晚二师姐会拉着他的手一起去山下城镇参加集市活动。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自从二师姐远嫁他乡,再无人邀他一起过七夕了。
池姑娘提起,一股子怀念美好旧时光的感觉涌上来,他迅速一口应下。
只是,池玉露哥哥说要解除封锁,是指抓燕兄去顶罪亦或是另有他说?
他们去给他作证,是否会影响之后节日顺利进行?
来芳原城数日下来,他待得最久的地方是白芦楼,不是不想出去,是没有其他地方去。
到哪哪不开门,天天去城内河渠边吹风赏景,看得他整个人都云淡风轻了。
别到时七夕了,芳原城仍是封禁状态。
这话,他没和对面坐着的池玉露说,怕坏了她的兴致。
毕竟她看起来挺期待七夕的。
七夕多是未婚女性参与,池姑娘初来乍到芳原城,应该没来得及认识其他未婚女子。
她来找他,应该和儿时二师姐同他一起过节差不多,是对他们朋友关系的一种认可。
越想越对,肯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