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身体全部重量都挂在正十忆身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住收紧。
正十忆隔着厚厚的棉服,都能感受到腰上传来的力度,一时间手上一松。
长海手上抓的更紧,差点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栽倒地上。
反应过来,正十忆一把扶稳长海身体,顶着冷风带人回去。
长海脑子很清醒,任由正十忆随便摆布身体。
两人慢吞吞挪到街边,正十忆抓稳身上挂的人拦车,过往的出租车停在人流量大的街口。
正十忆站得位置靠后,基本过来的车全被前面的人截胡了。
冷风直往脸上扑,长海被风吹得有些清醒,眩晕感强了很多。
正十忆把人放石墩子上了,回头叮嘱道:“你别动啊,我去叫车。”
长海松开手点点头,看着正十忆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幕有点眼熟。
过了一会儿,正十忆拦车回来了,叫上长海坐进了出租车。
刚上车,长海就把窗户摇下来了,车里密闭的憋闷感减了不少。
正十忆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今晚的搓澡泡汤了,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长海已经清醒多了,听正十忆问故意少说了点:“一斤白的能有多少。”
正十忆一寻思确实没多少,这点酒量还不如老正呢。
“你平时也不爱喝酒啊,今天来雅兴了?”
长海靠进座椅里,裹紧身上的大花袄,扭头哑笑一声:“被迫的。”
正十忆顿时想起上次装修队的事:“是不是雅致老板找你算账了?”
长海轻轻摇摇头:“还轮不到他们找我。”
见长海没深说,正十忆也不好问,看着窗外灯光璀璨的倒影,一路没进暗窄的小巷。
到了地方,正十忆下车快步走了过去,生怕长海摔个大仰趴。
绕过去发现长海已经下车了,整个人笔挺站在原地,像没事人一样。
正十忆怀疑他已经醒酒了,对视的瞬间,看见他眼底微微迷茫的飘忽。
这是装的。
抬手扶他并没拒绝,正十忆把人送到楼上,问了一嘴:“你外甥回家了?”
长海步伐平稳,但还是靠在正十忆身上:“不用管他,我们家都是散养,出不了事。”
上到顶楼,楼道灯亮起,正十忆一眼看到对门的小两口站在门外。
长海也认出来,其中一个大块头男人,就是那天搭话的人。
大块头一看见长海,又瞥了眼他身边扶他的正十忆。
意味深长的“嗷”了一声。
长海站直身体,蹙着眉头看他,对面也不甘示弱,扬起下巴回瞪着。
大块头身边的男人比他矮了半个头,模样俊俏,说话声音软软的:“你老看人家干啥啊,快给开锁的打电话啊。”
正十忆听见对门说话,脑子里又想起前几天晚上听见的声音,不自觉加快手中的动作。
但是长海家门上的锁,是老式十字锁,钥匙想对上特别费劲,越想快点开门,手就越不听使唤。
耳朵边一直听他们说话,脑子里不断浮起画面,正十忆把无语写在脸上。
没见过两男的做,脑补到是不费劲。
长海一手插兜,回视过去,一眼看去对面就是憋着一股劲。
大块头把身后男人拉倒一边,对长海说:“你几个意思啊?送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长海倏忽笑出声,眼神暗有所指看了眼他身后的男人:“好心送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正十忆听这对话语气不是很美妙,但是手中的锁就是打不开。
急的一阵鼓捣,死手,你快怼啊!
长海看了眼正十忆,靠在楼梯上慢悠悠道:“不着急,慢慢开,我和这哥们儿唠会儿。”
听见声音,男人想起上次用的东西,对着长海弯起眼睛笑道:“那东西是你送的啊,谢谢你,我很喜欢。”
大块头有点急了,瞪着眼睛对长海说:“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啥心思,少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说着把身后的男人护的死死的,挡的严严实实。
长海被他动作逗笑了,垂下眸子淡声道:“你用不着挡,这款,白送我都不要。”
“艹!”
大块头两句就被勾着火,抄起拳头就过来了。
长海抬手接住落下的拳头,站着的男人见状一把抓住长海,要拉偏架。
正十忆一直听着几人对话,这冲劲儿想不干起来都难,立马松开手中的钥匙,回过头就帮去帮长海。
四个人团在一起,挤在狭小的楼道内,谁也不让劲儿,乱战中正十忆脸上不知道被谁划了一道子。
摸了一下,血沾在手指上,正十忆最宝贝儿的脸受伤了,心里的火噌一下就涌上来了。
一杵子就怼人堆里了。
打了半天,谁也没占着便宜,长海和大块头交手,打的有来有回,两下子就知道,对面也是个练家子。
直到分不出高下,两边才各自收手。
长海拦住正十忆,转眼就看见他白净的脸上,赫然出现一道冒着血的红痕。
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对上气喘吁吁的大块头,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你干的?”
大块头冷哼一声:“我懒得跟你们用下作手段。”
长海把目光投向男人身上:“是你?”
男人放下袖子:“我就稀得用下作手段了?”
正十忆眼里无光,转头看着长海:“下次把你这大花袄有多远,扔多远,袖子上带商标差点给我划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