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黯下来,说着就要伸手触碰。
颜岁岁眉头紧锁,毫不留情地拍开他:“少恶心我。”
他不恼,反趁机握住她手带着向前走:“走吧,随我去见证一场只属于我们的仪式。”
颜岁岁:“……”
颜岁岁抬头看他,沉寂的心扉难得打开:“江熠,你就那么恨我吗?”
江熠明显一滞,他神情难测:“岁岁,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你爱我?可你明知我在意什么,却还是要去伤害我在意的所有……”
“……”
颜岁岁捉摸不透他的情绪,忍不住质问:“你是不是早就想起过去的记忆了?见我不作为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可那么多的人都是无辜的啊!”
江熠紧盯着她:“我说了,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意你自己不清楚吗?岁岁,我没有在报复你,如今这番局面,怪只能怪那家伙自作孽不可活。至于其他人,呵,”他轻飘飘,“无关紧要的存在,我为什么要把他们纳入考虑的范围?活着的肉块和死了的有区别吗?也就只有你会在意。”
颜岁岁坚定道:“是,我在意,我就是在意,我接受不了你这样的方式。就算洛寻他……”
“够了。”江熠沉声打断,气氛骤然变冷,“你又要开始维护你那好师尊了吗?但他所作所为可未必就亚于我,我只是将我失去的一一讨回罢了。”
他眸中盛满失望,语气突然变得挫败,带着落空之感:“岁岁,你总这样,永远都不明白我的心,更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不,你应是明白,只是你不肯给我罢了。”
颜岁岁:“……”
江熠:“……”
见她沉默,他也停住。
二人不欢,但是没散。
江熠一直没有松开颜岁岁的手。
因为他知道一旦松开了,她只会跑得更快。
他不准。
继任大典布置得很盛大,有许多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在观礼,还有一些走狗在恭贺讨好,这其中还有多少是没被支配的,颜岁岁不清楚。
她无心观察,只觉聒噪,尤其在听到一声声“仙尊”时,会产生想割裂那人声带、掐断那人喉咙的冲动。
冒出这样的想法后,她心突地跳了下。
原来,她竟真疯了吗?
颜岁岁痛苦不堪到麻木不仁,眼神也跟着失去焦距,就这样像个人偶敷衍了事。
江熠见她如此,便省略去不少步骤。
左右也不是真冲这个位置来的,目的达到,她没兴致,那就收场好了。
于是,继任大典草草收场。
但仙尊和神子的位置于今日已然定下。
夜晚时分,江熠再度来到颜岁岁洞府。
颜岁岁眼中尽是警惕,不耐道:“你又来做什么?”
江熠故作伤心:“这么不欢迎我吗?”
颜岁岁懒得看他,直白道:“你知道就好,慢走不送。”
江熠对她的冷漠视而不见,主动凑过来,轻声道:“岁岁,我好想你。”
颜岁岁不理,江熠又缠过来,很快她便被他弄得烦了:“你怎么还不走?到底怎么做才能还我个清静?”
江熠道:“不走,做鬼也要缠着你。”
颜岁岁瞪他一眼,脾气都快发没了:“……”
江熠促狭一笑:“想我走也行,你求求我。”
颜岁岁不假思索:“做梦。”
江熠不气馁:“那——你哭一个给我看,我看心疼了,就还你个清静。”
颜岁岁:“……”
她彻底没气了,她想杀了他。
江熠讨好地撒起娇:“天气太冷了,今晚就让我抱着你睡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拥抱过了,我真的很想你。姐姐、好姐姐,求求你了。”
求求她?
这世上的大部分都会过期,这三个字也不例外。
早就回不去了。
颜岁岁凝视着江熠,眼眸和心脏都沉了下来,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没再拒绝,甚至主动留出里边的位置。
江熠见状明显愣了下,因为他都没想过颜岁岁会同意。
事实上,自那天之后他就再没好好拥抱过岁岁,她不让,他总不能去强迫,于是就像这样厚着脸皮求她,再被赶走。
江熠都习惯了,以至于现在看颜岁岁腾身,反不适应起来。
他知道颜岁岁没原谅他,更不会原谅他,甚至有可能这就是引诱他上钩的陷阱。
可他还是想去拥抱。
不奢求原谅,只想要拥有。
冰凉的温度很快浸入肌肤,颜岁岁颤了颤。好像不是错觉,不知是天气过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比从前冷了不少。
江熠抱她很紧,安静地依偎在怀中摄取温暖。
颜岁岁低头,看他闭眼沉睡的模样还以为是哪来的小可怜,恍惚中又好像回到从前。
好乖、好安静。
好没有防备……
这个姿势,从后颈方便一些,好抵达喉咙。
她含情的眸子染了杀意。
悄悄召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颜岁岁屏息凝神将能输出的所有灵力全凝聚在其上。
随后,利落地刺进去。
刀刃划破肌肤穿透血肉,在灵力的加持下,割得江熠生疼,瞳孔也跟着骤缩。
颜岁岁知道一刀致命很难,于是迅速抽出对着他侧颈便打算再补一刀。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江熠桎梏手腕,强硬的握力让她无法挣脱,只能看着。
颜岁岁认命般道:“杀了我吧,否则我活着还是会去杀你的。”
江熠想笑,却笑不出声,血液不断从咽喉涌向口腔,压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喘息。
颜岁岁闭上眼,她已经想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屈辱又没希望地活着要好。
可疼痛却迟迟没有落在致命之处,而是落在了嘴唇。
她被扣住脑袋狠狠啃噬着,腥甜的铁锈味一股脑地涌进来,差点把她要呛死。
这时,识海传来江熠的声音。
“笨蛋姐姐,寻常人的致命伤对我起不了作用的,你忘了吗?我连心脏都没有。”
“来,我教你怎么杀我。”
血液不断蔓延,吻依旧继续着,颜岁岁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江熠的声音不断回响着。
江熠一边亲吻她,一边带着她的手来到腹部灵台处,随后毫不犹豫将匕首刺进去。
随着吻更深,匕首也跟着更深。
一刀不够,就两刀,两刀不够就三刀……
直到血肉模糊,意识混沌,周遭变得黑暗,他们彻底溺毙于吻和血中。
消弭之际,江熠觉得他死于爱而非恨。
这次的答案不甚好,但也不算坏。
颜岁岁这边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明明没受伤,却觉得意识在不断消失。
黑暗中她好像窥见一行诡异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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