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不透光,房间里只有一床破被,和一些些干枯的稻草,她被大力地推进去,望着如此恶劣的住所,心中顿时感到强烈的落差。
到了魔界要蹲大狱,还是神界好啊,嫁人就嫁人吧,好歹还有桂花糕吃呢。
她抱着牢房的围栏,哀求道:“大哥,你看能不能让魔尊把我放回去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魔将都气笑了,问道:“你是不是傻?到这里了,还敢说自己冤枉。小心揍你。”
另一个道:“对啊,我们从不冤枉好人。揍你。”
星若吓得抱着脑袋,有些委屈问道:“那我干什么了?你们不能随便打人。”
两位魔将异口同声:“老实呆着。再吱声,把你门牙打掉。”
星若一个人抱着开明兽,望着黑压压的牢房,想着白天还是神界的天后,晚上就成了魔界的阶下囚,心中的凄凉感无限扩大,忍不住化作一颗颗泪珠掉下来。
暝血宫的无极殿中,泠夜正通过无相魔镜看着不断抽泣的星若,他凌厉的眉眼隐忍克制,但仍看得出愤怒和不甘之情,仿佛受到委屈的人是他。
羽希冷言冷语道:“哼,装什么可怜。看她现在痴傻的样子,我就生气。”
君衍扶着下巴咂摸道:“我看星若的表现,不像一个龙族声名赫赫的驱魔使,倒像是一个十岁的孩童。莫不是,她中了兄长的摄魂术?”
泠夜手掌一挥,无相魔镜凭空消失,他转过身去,修长的手掌在背后默默握紧,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强装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羽希不屑道:“摄魂术?这不是神界禁术嘛,只有洛尘能够掌控。哼,我还以为星若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不过如此。”
泠夜低沉的声音响起:“退下。”
君衍拱拱手,已经退到门口,泠夜转过身来,目光幽幽地望着他。君衍嘴角一抽,心里暗暗叫苦,连忙低着头盾走。
羽希和君衍并肩而行,羽希一脸得意,推了推他,问道:“中了摄魂术会如何?”
君衍回道:“听父帝提过,一般的摄魂术只会被使用者操纵,不会留下任何记忆。如果是兄长的话,中摄魂术的人会记忆全消,连灵力也会一起消失。”
羽希眼眸都亮了,叹息道:“那星若现在就是灵力消失?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哈哈哈,可以肆无忌惮地报仇了。
刮龙鳞抽龙筋剥龙皮
怎么痛快怎么来。
君衍叹气,提醒道:“羽希,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魔尊的心意,谁也说不准。”
羽希哼了一声:“要你管。”
无忧宫中,乌金香炉生起一丝紫烟,黑色的幽冥之花放在桌案上,怒放的花瓣仿佛某人阴沉的脸色。
泠夜恼怒道:“君衍,你为何来的如此慢?”
君衍刚坐下,手里的茶还未沾到嘴边,只得放下,回道:“魔尊,你是知道我的。我来魔界是为了羽希。她比你重要。”
泠夜浮现出一丝冷笑,问道:“羽希,她现在可看不上你。你已经不是天帝了。”
一语刺痛君衍那颗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小心脏。
明明是为了她,自己才不做天帝的。
现在她却不搭理他。
果然男人还是要有实力。
君衍忍下心中的酸气,说道:“魔尊,我还有事。先不奉陪了。”
泠夜敲了敲桌面,再次回击道:“听说,你最近在魔界女修中很有人气啊。也罢,你走吧,让羽希过来,我和她好好聊聊。”
君衍的屁股一下子就坐实了,老实巴交地回道:“魔尊。我错了。不过要解开兄长的摄魂术,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兄长从出生以来,因为命格残缺,被神官们轻视,父神母神也并未多加照看,因此误习了摄魂术。很快,摄魂术因为强大和残酷,成了神界的禁术。我说句丧气的话,可能六界之内无人可解。”
泠夜目光冷凝,透着令人窒息的执拗,道:“我一定要星若恢复记忆。”
君衍提醒道:“说句实话,魔尊一直受缚言令的束缚,星若无法恢复记忆,对魔尊更有利处。”
泠夜的眉心微蹙,手背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带血的鞭痕,同时后背上也感到了被鞭打的疼痛。
黑压压的魔气凌乱的出现在他周围,仿佛是感受到了滔天的怒火,烧的更加猖狂。
君衍立刻站起来,扑上去道:“魔尊息怒。”
无忧宫中已经空无一人。
天煞牢房里,羽希正用红绡鞭抽打星若,星若的后背上一片血红,一张清秀的脸庞已经惨白了,但她还是死死护着身下不断颤抖的开明兽。
羽希打累了,指着她骂道:“星若,今日我就要报鲛人一族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