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去追羽希,但实在分身乏术,桃花眼一直眨,疯狂暗示摇光过来帮忙解围。
摇光只顾着喝酒,他才不愿意掺和进去,女人什么的最麻烦了。
碧霞听了一肚子的八卦,整个人心满意足,轻飘飘地要离席,临走之前还不忘拍着玉衡的肩膀,两眼放光道:“洛尘去送龙族公主了,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情况啊。”
君衍拔掉脑袋上的花不断扔过来,摇光被砸地受不了,只好喊道:“玉衡,天帝找你有要事相商。”
不是,一年的功德,不是刚刚汇报完了吗?
这普天同庆的欢乐时刻,有何要事,不对,他好像刚刚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玉衡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急地抓耳挠腮。
洛尘和龙族公主怎么会有情况?
决不能有啊,兄弟阋墙可是会出大事的。
等玉衡冷静下来,他第一时间等在通往云罗宫的云阶上,抱着双臂一脸愁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这个口。
远远望着洛尘一个人回来。
他搓着双手,试探地问道:“洛尘,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你要是喜欢哪家的姑娘,你和我说,我就是豁出去这种老脸,也一定帮你说成。”
洛尘眸光如月,问道:“玉衡,你这是怎么了。何时也学碧霞开始凑热闹了。”
玉衡一鼓作气道:“你别打岔,天帝的婚期将至,你是天帝的长兄,也是时候为你许下一桩姻缘了。”
洛尘笑颜如雪,带着淡淡忧伤,道:“我命格残缺,司命早已断言,看不清我的命数,早殇之人,又何必去连累别家姑娘。”
玉衡叹口气道:“你能这么想,我倒也放心一些。”不料,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碧霞喜欢热闹,也没什么嘛。女子总要活泼些才好。”
洛尘:“··· ···”
玉衡的脑袋比鸡脑袋大不了多少,上一刻还为神界安稳忧虑,下一刻就担心起自己的终身大事。
好兄弟如此重色忘义,神界诸事让洛尘一个人烦恼去吧。
碧霄宫中,君衍刚在神女的簇拥下脱身,正费力将头上身上的鲜花拔下来,望着一身浩然正气的洛尘进来,仪态端方步履生风,俊逸的眼眉瞬间耷拉下来,。
准又是一顿教训。
哎。
做天帝太收欢迎了也是祸事。
洛尘望着君衍赔笑,叹口气道:“如此放浪形骸,有损天帝威仪。”
君衍还能说什么,点头道:“是是是 ,兄长说的对。”
洛尘道:“鲛人族公主羽希,在神界备受关注,是你私德有亏的缘故。”
君衍继续应付道:“是是是,兄长说的对。”
洛尘不动声色道:“你的天后是龙族公主星若,这是父神母神早已定下的婚约。你不可违抗。”
君衍心中已有不满,继续口不应心道:“是是是,兄长说的对。”
洛尘道:“从明日起,星若要到博鸿馆学习,你要多多陪伴教导她,不要让龙族以为我们神族怠慢未来的天后。羽希,你私下就不要见面了。”
君衍漫不经心道:“是是是,兄长说的对。”他反应过来,硬气了一回:“我做不到。”
最后四个字明显很不耐烦了。
洛尘试图再次解释:“你不要忘了。神魔大战刚结束,神族力量远没有恢复,我们需要龙族的支持。”
君衍直接撂挑子,道:“星若没有灵力,她去博鸿馆做什么?让人看笑话吗?还有我不喜欢她,她脑袋上竟然还长树杈,丑死了。”
他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比成V字,放在脑袋顶上,滑稽的动作惹得满宫的侍从全体发笑。
洛尘俊容上带着薄怒,道:“君衍,不可言行无状。”
君衍只好妥协,耷拉下脑袋,道:“我知道了。兄长莫要动怒。”
望着洛尘离去的背影,君衍如泄气的皮球,望着四面高墙之上的皓月,徒自叹气。
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啊。
这倒霉的天帝,谁爱做就去做好了。
翌日的云罗宫,星若迎来了第一天上学堂的日子,她简单地挽了两个垂耳髻,将一个小布袋挂在身上,欢心鼓舞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泠夜端着一盘素包子进来,望着她亮闪闪的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明明一点灵力都没有,人菜瘾还大。
泠夜忍不住提醒道:“你再墨迹就要迟到了。”
星若连忙抓起两个素包子,塞嘴里一个,道:“我这就走了。泠夜,你看好家。嗯,这素包子味道真不错”
泠夜一个人被她留在云罗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贪恋。
家?
云罗宫是他们两个的家吗?
他从出生起就被父亲抛弃了,居无定所受尽屈辱,几次差点活不下来。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人是雁归。
雁归曾经说过,在一个寒冷的雪夜,路边的破筐里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他那时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好奇地抱起了泠夜,小小的脸蛋冻得发紫,在单薄的襁褓中只找到半块白琉璃佩。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一起挤在漏风的房子里取暖,一起去捕鱼打猎,泠夜年纪小,经常什么都捕不到,雁归总是分出自己的食物给泠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