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从祈天台上飞身而下,四处寻找泠夜不见,羽希脸上带着无比的喜悦,握着她的手道恭喜。
“我们的星若长大,成为沧澜海的龙王了。”
星若不好意思道:“羽希,你来了,见过容大哥。”
容瑄的目光柔和中透着力量,道:“最近因为星辰移位,气候异变,幻海的水位下降了不少。不知道龙王有何良策?”
星若思索了下,道:“沧澜海的情况也一样。此事一定和魔族有关。”
洛尘道:“星辰移位,气候异常,是因为苍何修炼天煞魔功的结果。只要我们除掉苍何,足与震慑魔族。”
容瑄叹气道:“鲛人一族,灵力不足与魔族抗衡。可惜帮不上忙。”
羽希道:“哥哥,苍何肆意妄为,六界都会受到荼毒,我们鲛人族也要奋力保护自己的家园。”
容瑄道:“那是当然。”
神界的天阙宫内,刚下朝会的君衍,已经十分疲惫,望着书案上摞着如山似海般的奏本,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指着快要溢出来的奏本,抱怨道:“摇光,你看看,奏本越来越多。是要把本君累死。”
摇光斜睨了一眼道:“星辰乱,六界便会大乱。身为天帝,自当为六界万民拨乱反正。”
君衍拿起一本,道:“一定要尽快找到苍何。这次绝对要彻底除掉。”
摇光道:“希望星若可以为六界诛此魔头。”
君衍感到全身都不自在,道:“星渊已战死,如果我不娶星若的话,是不是会被人戳脊梁骨。要不,我们换个人选吧。”
摇光连个眼神都不给他,道:“你去。”
君衍:······
文曲星君快步走上来,白花花的胡子被火烧去了大半,他的脸也被熏黑,衣袍上全是水渍,一点仙风道骨的风雅都没有了。
他跪拜,哭诉道:“请天帝,为老夫做主。熙川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举,实在应该逐出神界。”
君衍连忙扶起文曲星君,打量道:“老星君,怎的如此狼狈,快快起来说话。”
摇光起疑,问道:“熙川虽然顽劣,也不至于如此?”
文曲星君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继续道:“我让他画出天罡阵的阵眼,我刚在学堂上讲过,他就乱画一通。我让他在学堂外倒立。他就嫉恨上我了。”
摇光摇摇头,问道:“星君,果真只让熙川倒立?”
文曲星君不自在道:“还让他用竹叶吹小曲来着。”
君衍心里明镜般,这是把熙川当猴子耍啊。
熙川是妖族的少主,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却也是正正经经的公子哥,怎么能受得了这份闲气。
摇光下结论道:“所以,他烧了你的胡子,又浇了你一身水。”
文曲星君委屈道:“我是为他好啊。熙川聪慧机敏,但一直在学业上不上心。我身为执教,肯定要时时劝勉,多多教诲。”
君衍也头疼,道:“好了。此事老星君受委屈了。我一定会为老星君讨回公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召他来,痛骂他一顿。”
天帝的旨意传下去,三个人在凌霄殿等了一炷香时间,熙川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君衍无聊到忍不住打哈欠,手捂着嘴掩饰。
摇光手中掷出一颗棋子,重重击在君衍作案的手背上。
嘶,下手够黑的,手背都肿了,瞌睡虫也被惊走。
君衍老实了。
两个人一起看向文曲星君,他本着严师出高徒的原则,总是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可是今天,他眼圈通红,吸溜着鼻涕,满腹委屈无处诉,只能无奈地望天。
今日之事,老星君是真伤心了。
传令官跑了四五次,满头大汗跑进来道:“天帝,熙川觐见。”
熙川不疾不徐地走上来,怀里还揣着小天狗,一走一颠中,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
文曲星君立马目光如炬,指责道:“欺师灭祖,哼。”
熙川一头雾水道:“拜见天帝,摇光上神。文曲星君,你这个老头又发疯。”
君衍端出恩威并施的派头,道:“熙川,文曲星君是你的老师。就算他平时对你严苛了些,也不应该私下打击报复。”
熙川不服道:“天帝明鉴,文曲星君的确是倚老卖老,总是刁难学生。但学生并未打击报复。今日之事与学生无关。”
君衍碰了个软钉子,不知道要如何收场,转眼去瞧摇光上神。
摇光心领神会道:“文曲星君,你是如何被烧了胡子,又被浇了冷水的。”
文曲星君怒视熙川,心中的火把眉毛都快烧掉了。
我倚老卖老?
我刁难你?
一身本领都是谁教你的?
个小没良心的。
他正气愤地磨牙,道:“我批阅学生的课业,感到乏累,就靠在软塌上休息片刻,感到一股糊味飘过来,一瞧胡子竟然着火了。老朽使了个灭火咒,正准备去捉拿宵小,一开门一盆凉水从天而降,还飘着四个大字,毁人不倦。都是这个混账小子,如此行径,简直天人共怒。快跪下,给为师磕头认错。”
君衍和摇光不由感叹。
毁人不倦,这四个字精准地伤害了老星君的赤子之心。
怪不得水火不侵的文曲星君,这次破防了。
熙川眼神露出些得意之色,道:“老师并未看到行凶之人,为何一定是学生。老师平日疾言厉色,不施恩义,想来仇家也不会少。”
文曲星君彻底暴怒。
他气地胡子颤抖,跳起来质问道:“除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学生,还有谁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上次在我饮食中下巴豆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反过来指责我?我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