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瞪他。

“你可以不补充后半句的。”

裴昱轻笑，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分外诱人：“所以……亲我是什么意思？”

游戏被秦暮按了退出，他把手柄搁置到沙发另一头，然后就着裴昱的姿势跨过去坐在他腿上。

“不做什么。”

脸仍旧红着，嘴也一如往常的硬，但亲昵的动作却很诚实。

他的双手搭在裴昱肩上，凑过去加深了刚才浅尝辄止的亲吻。

秦暮刻意把手柄扔得很远，为了腾出空间。

但没想到裴昱托着他，一边回吻一边将他抱回卧室。

然后将他放到床上他好好睡觉。

“……？”秦暮眼里闪烁着迷茫与问号。

不对啊，裴昱一向拒绝不了他的主动，况且这都箭在弦上了——

他瞄了眼对方不可描述的地方，看起来功能和欲望都很正常，于是更加不解。

视线回移向上，秦暮眯起眼睛在裴昱脸上打量，想看出一丝不对劲来。

但裴昱面色如常，只有点因接吻而晕染出的点点红痕，再无其它。

“嗯？”察觉到他的眼神，裴昱掀被子的手顿了顿，“怎么了？”

“……没什么！”

秦暮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动作带着满腔的怒气。

但当裴昱的手伸过来搂住他的腰时，那点小脾气又被磨灭了，后背抵着裴昱的胸膛沉沉睡去。

因为滑雪的场地在郊外的山上，距离比较远，所以他们俩起了个大早。

上车的时候秦暮还在打瞌睡，整个路上他都枕着放在裴昱车上的软枕，睡了一路。

到达滑雪场时，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秦暮望着白茫茫一片山地，还是不免小小地激动了下。

S市虽然每年都会下雪，但下得不大，至少没有到这种整座山都铺上了厚厚积雪的程度。

这让他想起了圣诞节去D国找裴昱的时候，两个人牵着手在雪中漫步。

还挺浪漫。

“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了，然后我们就来玩。”裴昱把车上备好的帽子和围巾给秦暮拢上，拖出行李箱，提着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这家酒店与滑雪场是一起开办的，内置温泉，需要绕过滑雪场穿行而入，没有地下停车场，因此只能将车停在外面规划出的空地里。

在车上补了觉的秦暮现在清醒又兴奋。

现在想想，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和裴昱正式约会——

两人单独的那种。

并肩而行的脚印落在雪里，踩出一串深浅不一的印子，在这段不长的路线里越发靠近。

裴昱看着两人紧挨着的肩膀，无声地扬起嘴角。

这会儿正是旺季，酒店里办理入住的人不少，秦暮和裴昱在大厅等了一段时间。

房间订的套房带私汤和室外小泳池，但这个天气估计也少有人会去享受冬泳的快乐。

离开房间下来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穿好装备，秦暮便如脱了缰的野马直直冲出。

然后在几十厘米开外摔了个狗啃泥。

幸好雪地柔软，他的鼻子幸免于难。

“没事吧？”工作人员将他扶起来，在滑雪场干了许多年的他对于各种奇葩的摔倒早已见怪不怪，此时仍旧保持着专业的微笑，“不用着急，教练就在那边等着的。”

秦暮：“……”

不早说。

有了教练简短却专业的培训，秦暮也能平稳地窜出几米远了。

他自豪地扭头想看看裴昱狼狈的样子，却发现他就站在一旁，装备穿戴整齐却不下场，就单纯地看着他玩。

他使了使力让自己划过去，问他：“你不滑吗？”

“我看着你滑。”裴昱给他理了理帽子和眼镜。

秦暮心里一动，努着嘴想说什么，就听见裴昱的下一句话：

“比较好玩。”

……

秦暮愤怒转身离去，废了半天劲挪到距离他比较远的地方，继续扑腾。

划了大半个上午，秦暮有些累了，又跑回来站在裴昱身旁休息，喝着裴昱给他买好的热饮。

“你也去玩玩。”他含着吸管，看着裴昱云淡风轻的样子，提议道，“我想看你玩。”

顺便把收到的嘲笑都还回去！

看穿他心思的裴昱本想拒绝，但在秦暮期待又发亮的眼神下，还是做出了动作。

秦暮立刻站直，掏出手机准备录下他难得的出糗时刻。

但还不等裴昱做好准备，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呼叫声。

“秦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