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关易坐在晏辰彧身边，看他剪枝，“是像这样的花香么？”

晏辰彧拨开花剪掉后面的背枝，他说不是花香，更像白檀香香水里隐隐带着香草的味道。

关易从他手里抽走花枝：“希望我能找到这种味道的香水。”

花枝在他手里被无意识地折断，“你说，为什么我只能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呢。”

晏辰彧顿了顿，还没说什么，关易已经为自己找好答案，轻声笑笑。

“或许我们真的很有缘。”

正午阳光照进半间屋子，也让晏辰彧半张脸落进阴影里，他的腮颊轻微鼓动最后变为微笑。

“手有点疼，你帮我剪一下这里。”

“哪？”

关易凑过去认真地找，晏辰彧猝不及防倾身吻了他。

一触及分，浅尝遏止。关易低眉就看得到他灵动的睫羽，他似乎在看自己嘴唇，呼吸一张一弛，晏辰彧的视野里，关易圆润的唇被他昨夜亲得有点肿。

他又想去看关易的眼睛，但被花挡住了，撩拨开艳红色的山茶，关易被花瓣蹭到了眼睛，眯起来眨了眨，他没来得及睁开，晏辰彧又吻了上来，不让他睁开。

“怎么了？”关易觉得他今天格外粘人。

“没什么，和你同居的每一天都很珍贵，我不想浪费。”

他看看晏辰彧撑在脸侧的胳膊，拍了拍：“我是来帮你养病的，不是同居，还有你的手注意点。”

晏辰彧站起来向关易伸出手，两人交握住，一把拉了起来。

“中午吃什么，火锅怎么样。”晏辰彧在他后面走。

关易正要回过身教育他，一双手捧住他双颊，不让他回头，继续向前走。

“鸳鸯锅，我吃番茄那边，可以吗班长？”

“但是家里食材好像不全了，我去买一下。”关易和他这样一前一后走出阳光房。

地板上的影子里，后面那位拉着前面的胳膊牵到自己怀里。

声音越来越远：“我叫个外送，你还要照顾我呢，往哪跑。”

关易以为他叫的是买菜的外送，实际上拿到手是火锅店外卖，火锅料到荤素菜全都准备好，下锅就能吃。

他们没在餐桌吃，坐在客厅窗边的茶歇桌，火锅的热气很快让窗子雾化，院子里枯枝上好像有只麻雀，因为他们的到来吓跑了，抖落掉了枝上的雪。

时间过得很快，前几天还很厚的雪，今天就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地上湿漉漉潮乎乎。

“晏辰彧，你小时候一直都在国外读书吗？”关易突然问起来，“那回来的原因是什么呢。”

晏辰彧在他碗里又叠上一片肉，筷子碰到碗沿，轻声响。

“来找记忆。”

关易猛地回过头，撞上晏辰彧目光又匆匆撇开。

“这么重要吗？”他问。

从碗里夹走一片肉，肉质很嫩却味同嚼蜡，再要夹时才注意到面前堆了满满一碗肥牛。

锅里沸水咕嘟嘟冒着水泡，外面化开的雪水结上冰。

他听到晏辰彧说，我的身体告诉我很重要。

关易问：“有进展吗？”

“记起很多琐碎的事情，想起来当时是怎么失忆的。”

关易没夹稳菜，掉进锅里渐起一点水。

“小心。”晏辰彧拉开他，用纸巾擦掉他手背上的水，“烫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