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了个干净,宋清和江邪那个下属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客栈骤然安静下来,沈玉转头见客栈里一片狼藉,不免赧然,跟云澜一道把掌柜的找出来,诚心诚意的道歉赔钱,见没有无辜人被殃及,几人方才松了口气,沈玉把手中的糖葫芦给了掌柜家的小孩儿,江邪也不吭声,目光追着帮忙收拾破碎桌椅的沈玉。
沈玉一抬头便发现江邪在盯着他发呆,看了眼四周收拾得差不多了,同云澜他们打了声招呼,朝江邪走去。
江邪眼见那抹白色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上面的灰尘与斑斑血迹,身子才大幅度的动了动,挺直了脊背,沈玉道:“上楼,有话问你。”
说完便先转身了,也没管江邪是否答应,江邪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才迈开腿三两步追了上去,进了沈玉的房间,沈玉转身看他,皱眉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嗯?你指什么?”
“陈望,那三个人,还有,你们的目标不就是拿回那东西,为什么你不拿走?”
为什么不惜与他们翻脸也要解这个围?
话到嘴边,沈玉还是咽了下去,再问下去就太深了。
江邪说:“就想问这些?”
沈玉抿了抿唇,没说是与不是,只说:“你先答。”
江邪随意的坐到桌边,倒了杯茶,斟酌着词句说道:“陈望出逃是三长老一手策划的,他们要推翻蒋昭,靠自己肯定不行,所以借着残图抵押期限将至,与天玄宗的某些人搭上线,但很可惜,十三长老信不过他的哥哥三长老,又想把残图据为己有,遂拉了另两位打算釜底抽薪。”
“都是刀尖舔血活一天算一天的,哪有什么信任可言,不牢固的利益关系,注定不会长久。”
江邪给沈玉也倒了一杯,示意他坐下,沈玉没动,他又接着说,“我把残图失窃的事捅了出去,一路把陈望赶到西凉,事情偏离他们预想,引起了三人间的互相猜忌,终于在彻底失去陈望消息的时候,他们内讧了。在追上你之前,他们三个已经打过一次了,所以我才把消息透露给他们,只是没想到,你……”
沈玉翻了个白眼,把怨气一股脑撒了出去:“没想到我还能在他们手里活着?”
“不是。”江邪毫不犹豫的否认,随后道,“我是没想到,你竟然真傻不愣登的跟他们以命相拼……”
眼尖的江邪见着沈玉扣着剑的手动了一下,立马翻身躲了一下,然后心有余悸的看着那落了一地的椅子残骸,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江邪唯唯诺诺不敢直视沈玉,沈玉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坐了下去。
“你接着说啊。”
“咳咳,”江邪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说,“那日追杀陈望的几个人,是十三长老在我这儿安插的眼线,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耍小心思,我自然要给他们一份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