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微微一愣,他不是刻意隐藏了么,怎么还会被发现?难不成是晚上在街市太引人注目?
“是因为晚上……”
他话还没说完,江邪就已经明白,轻摇了摇头,说:“应当不是,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还好留了心叫人去蹲衙门,我引开他们就好。”
“走吧,我跟你一起。”沈玉转身就要走,江邪拉了他一把,道:“不用,甩追兵而已,我最熟。”
他蹙了蹙眉,刚要开口,一只微凉的手搭上他的脖颈,带着安抚,拇指在他耳后轻轻摩挲了几下,沈玉被他这过于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愣间又听他说道:
“别出门,天亮前如果我没回来,不用等我,你们直接走,我会追上你的,别担心。”
这时,阮亓从屋顶跳了下来:“公子,他们快到了,该走了。”
江邪点头,随后制止了阮亓跟上他的动作:“你留下,跟好你沈公子。”
阮亓张了张嘴,但现在明显不是掰扯的时候,沈玉也知道,只得绷着脸叮嘱:“小心。”
江邪面具下的唇勾出弧度,应了:“好。”
目送江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玉立刻叫了禇恒:“禇恒,你跟着他。”
尽管知道江邪身边还有别人,但他不放心,官府来的太快了,他怕是有人来专门对付他的。
禇恒先是迟疑了一瞬,随后对上沈玉的眼神,立马明白了,低声对阮亓道:“交给你了。”
说罢循着江邪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沈玉清楚江邪不让他跟着的原因,残图在他手里,不能引来官府注意,否则多个阻碍,就多份危险。
天边那轮月已经隐没,沈玉才惊觉已经后半夜了,缓了口气,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坐在廊下等,阮亓也坐在一旁。
眼见天就要亮了,沈玉忽然问道:“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阮亓纠结片刻,道:“差不多吧,公子不爱在千金城住,但内殿杀手出城要有理由,否则要挨罚,所以公子就时不时接一些无关痛痒的委托,可以到处晃,不过这是几年前的事了,近两年千金城的规矩严了很多,公子便不往这么远跑了,这边有关他的通缉令就陆续都撤了。”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天亮了,但仍是阴沉沉的不见日光,黑云压城,也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江邪一语成谶,他果然没在天亮前回来,沈玉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去叫醒了云澜几人,府衙的人被引走又找不到江邪的踪迹,定会折回来搜城,他们这群人来的时间太巧了,轻易揭不过去,得避这风头。
简单和他们三人解释了一下,他们动静不小,被安排在云澜和方延那个小院里的阿文也被吵醒了,沈玉见他战战兢兢生怕他们抛下他的样子,也没空再想这孩子的去处,索性一并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