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雷英豪那边有消息了,我的一个熟人朋友在今天早上8:00左右看到他又去了一次海獭刺酒吧,在里面呆了大概十分钟,出来之后直接回了他和雷英杰的临时公寓,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米英:【海獭刺酒吧全年24小时无休营业,雷英豪去的时候客流量较少,离开时脸色不算太好,我朋友还亲眼看到他临走前和酒吧门口的流浪汉吵了几句,甚至还动手把流浪汉的乞讨碗给砸了。】
米英:【他离开后我又托人去酒吧里看了眼情况,打听到雷英豪这次还是去找了瑞克,应该是打算彻底提取干净雷英杰记录仪中的数据。】
米英:【……你人呢,怎么没动静了,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还没睡够?】
米英:【今天的营养剂我挂在了你的房间门口,醒了之后记得喝。】
宋浔刚从一个不怎么好的梦里醒来,睁眼就看到好几条来自米英的消息从通讯腕表中跳了出来。
前三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是早晨9:00,后两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是刚刚,下午3:00。
可能是因为体内残留觉醒药剂的副作用作祟,宋浔昨天下午从老干妈专卖店赶回小队基地的小房间后倒头就睡。
明明身体还处在亢奋期,但脑子却累得不行,几乎是在沾到枕头的一瞬间,宋浔的眼皮就立刻耷拉了下来,睡前看了眼电子钟时间,是下午5:48。
一觉从第一天的下午睡到第二天的下午,这确实不是寻常事。
宋浔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第一件事是查看自己的异能冷却时间,倒计时已经结束,捡漏王顺利完成刷新,
第二件事是摸上自己的脖子。
嗯,头还在,没有像梦里一样,身体没了,脖子上的脑袋却被装在了连接着各种精密研究仪器的透明容器中。
不仅身首分离,她在梦中能活动的范围一如既往地有限,脑袋被困在了小小的容器里,她就只能转动眼珠子观察四周。
这次的梦境场景又是一个新地方──
一个格外宽敞的研究室,房间内仅有她一个身首分离却依旧保持生命体征的人,剩下的就是好些个平躺在病床上的男男女女。
仅是宋浔视线所及之处,她就看到了至少有将近十二个昏睡在床的人。
他们一个个两眼紧闭,身上套着统一的纯白病服,一条长长的电极线从他们的心脏处延伸、向上生长,最后统一接入位于研究室最顶端的巨大检测器中。
整个研究室一片寂静,听不见一丁点声响,甚至连仪器运作的声音都没有。
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室内过于明亮充足的光线照得人心里发毛,像是要把每个人里里外外,连着骨肉都一起全部照透。
没有时间参照,尝试多次都无法顺利从梦中醒来的宋浔只能在诡异的实验室中一个人打发时间,
单独离开身体的大脑不太清醒,注意力无法集中,宋浔好几次试图默数秒数计时,可惜一次都没能成功。
不知道是过了几个小时还是过了几个世纪,宋浔在安静的房间里呆久了,不知不觉间逐渐习惯了极其安静的环境,以至于当实验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时,门合页发出的细微咯吱声听着都像是在放炮。
她转着眼珠子朝门口看去,一排面容模糊的白大褂鱼贯而入。
领头的白大褂带着几人率先朝她的方向走来,其他人则是走到昏睡的人身边。
宋浔看着那些人围着其中一个病床,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又仔细看了看“病人”各项数据。
讨论没多久,白大褂们忽然伸手扯下贴在病人胸口的电极线,推着病床向实验室外走去。
“时间到了,该开始手术了。”
白大褂嘴里念叨着这句话,推着病床从宋浔的脑袋边走过。
病人的床尾挂着排序编号,0412。
病人干瘦的小腹向上鼓起一个不自然的幅度。
病人的脸是男人的脸。
──“0412培养皿,进入待产房。”
这是宋浔醒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诡异的梦境没给她继续逗留的机会,听完这句话后宋浔眼前一黑,脑袋被不明液体浸泡的不适感瞬间消失,再睁眼又回到了八十八小队的单人宿舍间。
不明不白的噩梦接二连三出现,就算宋浔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她的精神状态不仅没有变好,反而还更差了。
难道这是和系统解绑的副作用?
宋浔拧着眉头,决定还是先将能记起的梦境内容全部记下,进黑塔之后再找机会问问柴志义。
简单洗漱了一遍,离开房间前她又想起柴志义曾经在床头留下过几条不明划痕,于是转身又将那些痕迹拍了下来。
柴志义作为自己目前已知的唯一一个同样摆脱系统控制,且依旧存活的老乡,他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不能轻易忽略。
将划痕仔仔细细拍下后,宋浔才离开了房间。
米英留给她的营养剂就挂在房间门把上,宋浔一低头就看得到。
她拿下营养剂叼在嘴里,从住宿区走下楼,又听见活动室传来聊天声。
赛拉:“新一轮格斗赛下星期一开始报名,我打算去试一试。”
另一声有些熟悉的女声:“娱乐赛还是生死局?”
赛拉:“当然是娱乐赛,谁不知道生死局打赢了不赚,打输了血亏,只有高层区的人才愿意拉个克隆体出来打一打,我们这些底层区的人穷得要命,谁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