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物种，一旦被冠上“牛马”之名，下场都不会很好。

一想到这，年龄仅二十但“工龄”长达五六年的宋浔就不禁感慨万千──然后夹肉的动作更快了。

……但还真别说，“牛马”烤肉的味道确实不错。

量大管饱，好吃爱吃，下次还吃。

手里拎着从店内打包的剩菜，四人准备一路从大排档散步消食回到八十八小队基地。

经过一场整整四小时酣畅淋漓的烤肉宴，除了不会喝酒的宋浔和不喜欢喝酒的米英还清醒着，赛拉和陶书纹两人都醉得不轻。

主要表现为一个喜欢看天走路，一个看地走路，左脚绊右脚，右脚拌左脚，你的手扯我的头发，我的手戳你的义眼，四肢纠缠着在大街上玩两人三足。

很奇特的行为艺术，如果放在原来的世界，宋浔高低得多看两眼，但这里是赛博世界，整条街上比这二位更引人注目的比比皆是。

有抱着垃圾桶又吐又亲的，有在漏水的消防栓旁洗头的，更有甚者在路边抢劫路人的腰带系在一起玩跳绳……

相比之下，赛拉和陶书纹已经是难得的规矩。

这个点的D区群魔乱舞，乱闪四射的霓虹灯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让正常人变得不正常，不正常的更显狰狞。

宋浔只随便扫了一眼就没敢再多看，因为她发现有个路人正在当街脱衣，上衣已经没了，正打算继续脱裤子。

联邦D区不养闲人，但这也太忙了点。

原住民米英对眼前的乱象习以为常，她只关心扭成一团的赛拉和陶书纹会不会一不小心滚到马路中央。

又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当宋浔两脚刚踏进新一条人行道，一声刺耳的警笛兀的响起，声响过后，街上所有行人像是被统一摁下了某个开关，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被猥｜亵的垃圾桶重新回归自由，漏水的消防栓被脑袋堵住出水口，皮带物归原主，四肢纠缠在一起的赛拉和陶书纹也被米英强行扯开恢复了正常状态。

再不正常的人在这声警笛过后也不得不回归人形。

只有街边脱衣服的男人还在继续脱。

脱得忘我，脱得尽兴，脱得像今天是人生最后一天。

眼看着最后一条内裤就要被脱下，第二声警笛响起，几辆车身上用惹眼粗金边描着天平标志的警车一路呼啸着冲进街道。

而在天平旁边还有更粗更闪的“缉查一队”四个黑金描边大字。

“疯狗队的人怎么来了？”安静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迎着所有人的注视，载着疯狗的缉查一队警车停在道路中央，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疯狗”从车中走出，举着手中的武器将脱衣服的人堵在人群中间。

宋浔还以为联邦内只有机器人会干活，现在才知道原来活人也能上街动一动。

还一次性出动了十几个活人，每个人都穿着浮夸华丽的制服，不仅是左胸前天平徽记和袖口领口用闪亮的金线勾勒描边，就连衣服上的每一粒纽扣都是用金丝包着闪亮的宝石做成的。

比霓虹灯更刺眼的是这些闪着金光的宝石制服，缉查队的人一动弹，宋浔险些被名为富有的光芒闪瞎眼。

“缉查一队处理公务，无关人员迅速避让，不配合者后果自负！”

浑身闪着金光的缉查一队队员对着人群大喝一声，要求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给他们腾出一片办公区域。

缉查一队的名号十分响亮，周围的人群听到警告后迅速向后后退好几米，以缉查一队为中心，一大块空地被空了出来，空地中心是脱衣裸｜男。

宋浔和米英她们一起站在人堆里，探着脑袋向外看，却看到缉查一队处理公务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

只是扫描确认了脱衣男的公民身份信息，紧接着问也不问一句，直接用□□把人给打晕了，再然后就是两人上前把男人一左一右地架起。

时机卡得刚好，脱衣男晕倒时身上还挂着最后一条内｜裤。

宋浔刚想庆幸自己至少不用在这个世界也看到有人当街裸｜露全身，下一秒就看到又一名男缉查员走到脱衣男面前，突然伸手就掏向他的□□！

宋浔两眼瞬间瞪大：“……？！”

嘶……

当街掏裆这种事虽然小众，但发生的概率绝不为零。

围观群众的眼睛也瞪大了。

“果然是疯狗，这种事也只有缉查队的人能干得出来了。”

酒醒了一半的赛拉瞪着她视力超群的义眼小声暗骂：“早知道他们要这么干，我宁愿再瞎一次眼睛。”

宋浔听后忍不住朝她投去怜悯的目光。

脱衣男□□小小，但容量似乎挺大，也许是觉醒了什么超能装异能，缉查一队的人掏了半天，零零星星地掏出两三瓶药剂和四五个义肢替换零件，最后才又拿出一包拳头大小、史莱姆一样的黑色粘稠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