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眼前的霍居北,眼中满是烦躁与恼怒之情:“滚。”
“我从来没让你帮我。没有你,我一样能成功。”霍居北烦他喝酒不是一两天,明明他早就说过不需要林西帮他,林西还是一意孤行的想帮他忙,林西眼尾挂着水滴,满脸湿哒哒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生气。
“呵……”林西发出了一声充满嘲讽与自嘲意味的冷笑,那笑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苦涩。
“是啊,你霍总当年是商业新贵,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霍居北,我已经一厢情愿整整十六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话虽如此,当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心却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着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西......”
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向前一步,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霍居北的衣领。他瞪大眼睛,直视着对方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大声地质问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其实,这十几年来,他可以说出许多霍居北对他好的地方,他生病的时候霍居北会放下手头繁忙的工作,留在家里悉心照料他;又如,在两人激情过后,霍居北也会耐心地倾听他诉说那些甜腻的情话;再或者,每逢节日或纪念日,霍居北总是会送上一份份精心准备的礼物......甚至就连在床上的时候,除了要求次数不要过多之外,其他方面霍居北也都表现得十分配合。
除此之外,上初中时,有次跟中职的人打架,他落单后被很多人围着打,是霍居北帮他一起打趴了那些人。
然后呢?
然后霍居北会在打完架对他说“我只是还你上次帮我”,会在照顾他吃药时说“你真麻烦”,会在听完甜言蜜语时说“矫情完了吗”,会在给他买礼物的时候说“别多想,都是顺便的”,被他操的时候说“你的身体确实是本钱,还有这张脸”。
霍居北看他眼睛泛红,抬手拂过他的刘海。
林西挥开他的手,转身离开,霍居北想追上去的时候听到林西说:“再追上来就打你。你知道的,我打人真的很疼。”说完快步离开。
霍居北走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摸了摸自己发酸发胀的眼睛,林西控诉的那些,他不想否认,但有一点林西是错的,林西从来不是一厢情愿。
如果真是一厢情愿,他根本不会跟林西在没交往之前就上床。
大三时。
他去谈生意,那些大老板习惯喊小姐少爷陪酒,他人微言轻也不想依赖林西,只能配合老板们的想法,进包厢的两排人被挑得七七八八,他就让剩下的那个少爷坐身边,但从头到尾他一直在给老板们敬酒讨好。
也不知是谁告诉林西他去找鸭子,打了电话过来骂得很难听。
林西生气的时候什么都话都敢骂,他本身心情不好,也没反驳,回说:“我就是找鸭子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林西气极了反问他要不要给他送避孕套。
喝完酒楼上就是酒店,他直接报了订好的房间说:“多送几盒过来,不然我怕不够用。”
他送走大老板后独自回到酒店房间洗了个澡冷静冷静,酒实在有些上头,但不至于醉,就是头疼,洗完澡他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正要休息,突然响起一阵拍门声。
他还想着林西总不至于知道他要找鸭子还真给他送避孕套,起身开门他就愣住了,林西一双眼睛里都是泪,递给他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的避孕套,他有些不知所措。
已经有很多次,他在面对林西的时候,所有冷静都被抛到一边,只有不知所措。
林西撇过头,红着鼻子说:“你一定要多戴几个。”攥着塑料袋的手青筋全部泛起,延申至整条小臂,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压制。
霍居北盯着他很久很久,直到林西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才拉住林西的手,“跟我进去。”
“进去看你玩鸭子吗?”林西气得整个人都在抖,“霍居北你别太过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就算想跟别人做//爱都不应该让我看!”
霍居北微微用力把他拉进去,房间内只有他自己,林西泪水瞬间止住了,不可思议地说:“你这么快?”
霍居北差点没气笑了,“是啊,没办法,我阳痿。”
“那.....”林西把塑料袋攥在身前,磕磕绊绊地说:“那我让你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