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在上初三的时候，林西忙里偷闲，把这串号码塞了好几次在他课本里，还写了一串字。

他一直以为他那时候对林西没什么好感，现在回头去想，林西写了什么他都清楚记得。

‘霍小北，这是我的手机号码，随叫随到(^^ゞ’还画了一个敬礼的小人跟在后面。

嘟嘟嘟嘟~

终于接通了，霍居北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那边传来林西的声音：“你有病吗？陈大公交车，又来找骂是不是？”背景有很多嘈杂的声音，感觉应该是在室外，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是我。”

那边静了一瞬，林西张扬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你不会是想来告诉我，你是知道X娱乐的问题才那样搞我吧？”

霍居北张开嘴发现喉咙涩得很，“我...你在哪儿？”

“有事说事，趁我现在心情好。”旁边还穿来好几道说话声，林西带着笑意回应，霍居北握紧了手机，涩然地说：“我错了。”

话筒那边突然变得安静，应该是林西觉得外面说话不方便，找了个地方，笑声传来，“你去找鸭子行吗？□□操不腻吗？”

“我没....”

林西打断他：“我这些天早就想通了。”

霍居北急道：“你想通什么了？”

“想通我跟你是怎么开始的。也想通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在你眼里其实跟鸭没有区别。”

“不是的林西。”

林西语气冷了下去，“是不是你心里没数吗？你本来就是个嫖//娼的烂鬼，跟鸭子开房的不是你？我们怎么开始的你最清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好聚好散的机会，你要是再这样凑上来，我一个好脸色都不会给你。”

“我没有....”电话已经挂断，霍居北才说出后面两个字，“找鸭。”

这通对话，办公室里另外两个人都听见了，表情都有点震惊，震惊于林西说霍居北嫖//娼找鸭。

唐棠伸手搭在霍居北肩膀上，“老霍，出轨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陈恒说：“原来你跟我一样啊，那林西还骂我公交车滥交。”

“我没出轨也没找鸭。”霍居北抿着唇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文件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唐棠推了他脑袋一下，“那看来林西说糙理不糙，说你合适。”

“你有病啊。对兄弟重拳出击是吧！”

唐棠还想再骂两句一看霍居北头都低到文件上，拉着呆住的陈恒快速离开办公室，把门关上后才互相换了眼神。

见鬼，怎么霍居北还哭了。

这怎么搞？

唐棠跟陈恒一起下楼，坐上车的时候也没急着开，陈恒骂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贱？真喜欢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人家想分手就不会求着一点？！非要搞什么假结婚让人吃醋，怎么想的？！”

“你以为我搞得懂你们男同的脑回路啊？”

“你别红口白牙的瞎胡说，不是所有gay都跟他那样，至少我不入爱河。”

“呵....你得意个什么劲？公交车。”他看陈恒气得快炸了说：“行行行，我不说你。那现在怎么搞？老霍他又不听我的，我劝过他几百次对林西好一点。还有你在旁边拱火。林西能忍你这么久，我看你就偷乐吧。”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认识这么多年，陈恒没见霍居北哭过。

唐棠倒是见过一次，在医生把白布盖上的时候，霍居北眼泪流了一大缸。自那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霍居北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过去，没有难受的哭，也没有喜极而泣的哭。

“帮吗？”

“帮啊。老霍都这样了，咱们不帮算什么哥们？首先你得把你对林西的狗脾气收起来。”

陈恒无奈叹气，“行吧，下次他骂我公交车，我就问他要不要买票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