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之一。
在人际交往中,在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个人更多的时候,就会产生所谓的好奇心,去试探对方的界限。
祁芷清捂嘴笑道:“你这话会感觉我不是人一样。”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人多多少少都有好奇心。”河景赶忙闭上嘴想要结束话题,但祁芷清很显然没想就这么放过河景。
“没有好奇心的人算是有罪过吗?”
“没有。”
“那这不就对了。”祁芷清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奇心与否取决于自我本身,但也难免会和欲望挂钩,因为我对你有兴趣,所以我会产生好奇,但如果我对你我不感兴趣,那么好奇原本就不成立。”
“换个方式说,如果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来找我搭话吗?会了解我吗?会对我产生好奇心吗?”
“不会……”
河景原本只是想要找个话题展开一下,倒是没有想过不知不觉间被祁芷清说教了一顿。
说到最后她还觉得人家有道理。
头一次河景觉得自己在一个人吃了瘪,还不能把场子找回来的无力感。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从祁芷清话里听到了拒绝的意思。
祁芷清的意思无非就是她对她没有产生好奇,这也就是说她对自己不感兴趣。
这个今天才认识的女人,仅仅只是一面一次聊天就让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
河景都有些怀疑祁芷清是不是学心理学的,不然怎么对把握人性这方面这么了解。
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理智的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
如果放在平常人身上,要是有人这么跟她说话,可能多少她都要呛两句回去,但……面对祁芷清的时候她有些说不出口。
不仅仅是因为她和那个人长得像,更多的是因为被心底的情感所支配产生的冲动。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去找她吧。】
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
头一次河景感觉到憋屈这两个字的意思,这还是她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为数不多被说教的时刻。
可她就是升不起来气。
“那不就对了,好奇心是建立在我对你感兴趣的基础上,如果我对你不感兴趣那么好奇心于我而言就跟累赘是一样的。”
河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她手附在胸口上揉了揉,在她左手的中指之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朴素的与她的身份沾不上边。
可当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却又丝毫不会觉得突兀,只是在外人眼中当做一个装饰品来看待。
秘密就跟好奇心是一样的,河景也不想让人去了解,也不想有人对她手上的这枚戒指产生好奇心。
祁芷清突然开口说道:“楚知许唱的还不错,这是她自己写的歌吗?”
“你听得出来?”河景也是听了好长时间才知道哪些是楚知许自己写的歌。
毕竟楚知许的歌有自己的风格,时间久了她也自然而然的就听得出来。
“能够感受到。”
从词曲中能够感受到写这首歌的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那是一种力量,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的新生之力。
“好像听她说过一次,好像叫……”
这首歌也有一个和词曲非常相配的名字,叫《微生》。
微是微小的微,生是生命的生。
微小如蜉蝣,生如夏花。
蜉蝣在成虫前是生活在水里的,就像是蛰伏在地下蛰伏十八年的夏蝉一样,蜉蝣在成长前能够活好几年。
但当蜉蝣变为成虫的时候,生命力极其短暂,就如那一句朝生而暮死一般。
“很不错的一个名字。”祁芷清点头赞叹道:“你酒吧的名字很好听。”
一首歌结束,祁芷清也就不再继续逗留,拿起桌上的包准备离开,河景跟在她身后把她送出酒吧门外。
祁芷清坐进车内的驾驶座上降下车窗,看着站在车边的河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堂溪河景。”
说实话很少有人会叫河景的全名,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名字太长,熟悉的人更愿意简短的称呼她的名字。
祁芷清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认认真真的说出她名字的人,听到的时候河景不由得微微惊讶了片刻。
“是舍不得我吗?”河景吐出胸口积攒的浊气道:“要是舍不得的话,可以留下来的。”
“有缘再见。”祁芷清微微一笑便驱车离开,洒脱的模样更是让河景发愣。
“有缘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