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看起来不实用的东西,还是刚才买的东西更加适合楚知许。
“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林川柏挥了挥手,站在深夜的公交站台处跟邵时告别。
邵时骑上来时的电动车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十一二点早就没有公交车还在运行了,顺着来时的路线林川柏往回走着,在靠近地铁站的位置还有几个摩的师傅想要拉几个人挣点小钱。
林川柏也不害怕,走上前去跟摩的师傅讲了半天价这才同意便宜几块钱。
楚知许居住的地方附近很荒凉,但这并不代表周围没有一家住户,尽管他们都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
但至少在林川柏回家的路上不会感觉到害怕,沿着大路往回走,路边的路灯也照亮着前方黑黢黢的道路。
林川柏回来的时候,仓库门口的卷闸门和她走的时候别无二样,依旧是她走时的模样。
十一二点的楚知许正好是在独一工作的时候,从十一点到两点,然后回来差不多三点左右。
林川柏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她关上卷闸门往二楼浴室走去,一整天都没闲下来的她也困得不行,准备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
今天她跟邵时聊了不少关于楚知许的事情,但那也只局限于让邵时知道的,她不想让她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去说。
就像是楚知许一样。
她也是在正式成为家人的时候才知道关于那些细节,为什么楚知许的母亲会躺在疗养院里,为什么楚知许会常年带着面巾,这些事情都是她在后面才了解到的。
浴室里的水冒着热气,水蒸气被拘在一小块的房间里有些让人喘不过来气,林川柏打开窗户边的缝隙让外面的空气流通起来,这才好受了不少。
她揉着自己的头发,洗发水揉搓产生的泡沫染白了她的黑发,她眯着眼睛,脑子里不停在想关于楚知许的事情。
比如楚知许为什么喜欢戴面巾。
“楚知许,为什么你脖子上一直都戴着这个?”正处在好奇心旺盛的林川柏还是问出了这一个困惑了她好久的问题。
她现在也终于问了出来。
从见到楚知许开始,她脖子上那个像围巾一样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就连洗完澡之后也是。
楚知许扯了扯脖子上的面巾道:“你是说面巾吗?”
“对,看你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林川柏点了点头道。
“我喜欢不行吗?”楚知许咬着嘴里的糖果左右挪动着,一根棒棒糖不是在左边腮帮子的地方就在右边腮帮子的地方。
林川柏皱着眉头不解道:“那你总不能洗澡也带上吧?”
谁家好人洗澡还得带个东西在脖子上?
且不说好不好看,热不热之类的,就单单洗澡还得戴上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反正在家也没有看她,可她就是谨慎的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藏在下面的小秘密。
可这恰好就让林川柏瞧见,并且为此产生了好奇心。
她就非得要将这份好奇心挖掘出来,就像是拿着铲子挖出土里的秘密一样,不把它找出来,她可能一晚上都睡不好了。
“我不能洗完澡之后戴吗?”楚知许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拉乱的面巾,黑色的面巾死死的把脖子处给遮挡起来。
“那我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嘛。”
“小孩子好奇心太旺盛可不好。”楚知许嗤笑一声道:“小心哪天因为好奇心而吃亏。”
“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我那还不是因为想要多了解你一下吗?”
林川柏气急,她已经十六岁了,早就算不上小孩子了,楚知许却总是把她还是个孩子挂在嘴边。
听起来就让人生气。
楚知许眯了眯眼,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肥皂剧,似乎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画质就像剧情一样十分感人。
她手里握着一杯碳酸饮料,透明的白色汽水看起来就像无色无味的苏打一样,她混着嘴里的糖果喝了一口道:“了解我那么多做什么?”
“我们难道不是家人吗?家人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那是林川柏第一次说出家人这个词,她绞尽脑汁想的问题最后都得到了答案。
那天也是楚知许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一直到最后这句话都明晃晃的占据着楚知许的内心。
家人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家人之间是不会互相伤害的。
家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