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宋知渝一概不知,现在她只记得醒来是在楚知许的身旁,并且一转眼就能看见还在安睡的她。
熟睡的楚知许少了些生人勿近的距离,似似乎在睡梦中她才肯放下戒备露出面具之后的疲态。
就像是她脖子上摘下的面巾,宋知渝此时此刻能将她脖子上的瘢痕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一道狰狞的瘢痕跟楚知许手臂上的痕迹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位置不太一样一个在手臂,另一个则是在脖颈。
如果不用布料遮挡的话,楚知许脖子上的伤痕就显得尤为扎眼,和人见面对视的那一眼视线都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脖子上。
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和楚知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没有戴上面巾遮挡住伤疤,那么她就会问出口。
没有顾虑的问出这道伤疤的来源,并且刨根问到底。
幸好,她没有。
可她心里还是充斥着所谓的好奇心,想要问为什么楚知许会被烧伤。
尽管楚知许说是意外,但如果能知道更细节的部分,谁会不想听呢?
宋知渝承认她想听。
想听楚知许内心的声音。
从她心里,由内而外被唱出来的心声。
二楼的声响惊动了宋知渝,她下意识的循声探头张望,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脚踩在铁制楼梯上声音格外明显。
是早起醒来要去上学的林川柏。
从她的方向自然能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两人,她刚想要看看什么情况却措不及防的跟宋知渝对视了一眼。
“早上好。”宋知渝尴尬的笑了笑。
“早上好,要吃点什么?”林川柏点头回应,然后状若无事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准备做早餐。
“会不会打扰到阿楚?”
“不会,只要不主动打扰她就行。”林川柏很熟练的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准备拿来下面吃。
宋知渝听完林川柏的话这才想到刚才的动静,她刚刚那一肘子也不轻,那样都没有让楚知许醒过来,显然是累极了。
见状宋知渝也只能轻手轻脚的从沙发上下来,又把抓住她手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宋知渝这才被解放。
宋知渝回头看了一眼,楚知许还沉浸在睡梦中睡得香,这才迈着步子向林川柏走去,“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周一得去上学,难到你们这些大人都不用这个点起来去上班吗?”林川柏一遍说着,一遍忙活着做早餐。
“自然是要的,不过不需要起的像你这么早而已。”宋知渝不修边幅的模样再一次让林川柏对她的印象产生改观。
倒也不能用不修边幅来概括,刚刚睡醒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凌乱,衣衫,头发都可以算是不修边幅中的其一。
林川柏担心宋知渝酒还没有醒,干脆就让她先去二楼洗漱,等什么时候收拾干净了再让她下来。
二楼只有两个人房间是装修过的,其他的房间楚知许没有那个闲钱也没有那个功夫去装修。
当然,林川柏让宋知渝去的也是她自己的房间,反正她也不经常在这里。
“这些都是新的。”林川柏弯腰从卫生间的橱柜里找出一套一次性的洗漱工具放在洗手台上。
干净饭牙刷,毛巾都给装在袋子里整齐摆放好,显然这些是林川柏一大早上起来准备的。
宋知渝擦干脸上的水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算不得有多好看,也许是那种放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程度,一个在城市中打工的社畜,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
像楚知许那样肆意的活着是她一直羡慕的事情,她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楚知许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另一半则是楚知许的歌声。
那是极具魔力的歌声,让人不忍心错过的歌声,宋知渝愿意为那道声音驻足,会感受到本该如此的宿命感。
宋知渝她想用缘分这一词来概括。
但她并不没有这么做。
比起不确定的巧合,她更喜欢被敲定的真实。
真实的事实,真实的楚知许……
真实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