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是要去忙工作吗?现在是不想走了吗?”宋知渝抬起手轻捏楚知许的鼻尖,弯曲的指节顺着鼻尖轻刮而下。
落下的拇指更是停在楚知许的唇上,沿着嘴唇的轮廓,宋知渝的视线也落在那双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知许唇微抿,宋知渝的指尖就被楚知许含在唇瓣间,她抓住宋知渝的腕,捋开那只蜷缩起的手,微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驱散了方才的燥热。
那被宋知渝挑起来的温度也在逐渐被平息,她唇角微扬轻声道:“好,那我走了。”
就算楚知许赖在宋知渝家里不去上班也不可能,原本昨天就当着河景的面旷工一天,今天要是再旷工,这个月的工资只怕要被扣的七七八八了。
跟宋知渝不舍分别后楚知许就骑车去微生,到那边的时候她见到池唤坐在吧台边上和阿铭聊天。
“我还想着你今天是不是也不过来了。”池唤不停晃着手里的玻璃杯,一块凿好的冰球里盛着琥珀色的酒。
“抱歉,昨天临时有点事。”楚知许拉开吧台前的凳子坐在池唤身边。
池唤唇角微扬,她仰头喝了一大口玻璃杯里的酒,一双眼神上下打量着楚知许戏谑道:“真的是临时有事吗?”
河景会临时找池唤过来救场,想必是把昨天她为什么不能来的原因告诉过池唤,是以她现在当着面调侃自己。
纵然如此楚知许也不愿解释,她低着头不敢与池唤对视,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
“嗯。”
玻璃杯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楚知许心也随着那一声轻响顿了顿,她刚抬头打算解释什么,就见池唤那双唇动了动。
“算了,你既然来了,那我就走了。”池唤轻吐一口气,那被酒水浸过的双唇泛着水润,在半暗半明的酒吧里格外引人注意。
“不多玩一会儿吗?”楚知许目光落在池唤喝完的酒杯上,玻璃杯里的冰球没有要融化的迹象,显然是她喝的太急太快。
“怎么?你有时间陪我玩吗?”
“现在有,一会儿不一定。”楚知许话音落下又忙不迭的补救,“或者晚一些一起去吃个饭也行。”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诚实。”池唤没有点破楚知许点头心思,她扬起手开口道:“阿铭,再来一杯。”
楚知许没反驳,只是让阿铭也给自己做了一杯酒。
一连两杯酒下肚,安静的微生开始有零零散散的人进来,其中不乏有结伴而来的人。
池唤手撑着下巴看着挽臂进来的两个亲密身影,忽的开口问道:“河景怎么回事,还在你那住着?”
先前一段时间倒是总能看见河景出现在酒吧里,现在倒是一整个人就跟失踪没什么两样。
想找个聊聊天说说话都没有。
“嗯,可能还要住一段时间。”楚知许双颊微红,酒意不知不觉就攀上头脑,她手指揉捏着眉心缓解有些晕眩的头。
“还没解决?”池唤“啧”了一声。
“解决了,但是没有完全解决。”
“能不能说明白点?”
楚知许皱着眉想要说一遍前因后果,但是碍于头脑不清醒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直到她抬起头看向池唤的时候不耐道:“你问我也不好说,不然你去问问河景,看她愿不愿意说。”
“她要是愿意说我干嘛要问你?”
阿铭凿着冰球开口插了一嘴道:“老板不会想不开吧?”
上次河景不在的时候她并没有多问,以为她就是又去哪里出差或者去旅游之类的。
可这次她知道一半的事情始末,所以也才忍不住插一脚。
池唤笑着摇头道:“她那性子,你见她真的想不开过吗?”
“倒是没有。”阿铭手上动作一顿,她仔细在脑中回想起从见到河景到现在的场景,那那样失态的她真的是少得可怜。
其实,三人里最有发言权的是楚知许,但是她此时却没有说一句话。
河景想不开的事情多了去了。
无论是堂溪河清还是祁芷清,她都没有想开过。
只有离世的人永远无法被超越,生者的爱永远抵不过逝者。
河景对祁芷清的爱……也不会超越她对堂溪河清的爱。
只因那是不可磨灭的。
只因那是无法再继续的遗憾。
河景就是被这份爱困住,以至于她和祁芷清走到现在这种难以挽回的局面。
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
这段时间楚知许没有见过祁芷清来微生,就连独一那边她也没有见过,她仿佛从未来过,只余下一个名字让人惦念。
除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最重要的原因无非就是她不想见河景,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那句话楚知许一直觉得很对。
逃避可耻但有用。
现在她又想把这句话用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