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惋惜于褚师白竟然将如此神器随手给了一位名不经传小弟子,现如今天下没几人,不曾听说过仙山主的名号!
众人误以为,这把扇子的主人会是兰止,却没料到祖宗从不按常理出牌。
当初褚师白浴血独战天上地下仅存的一条妖龙的消息,震惊了百家仙门。
“听说了吗?那位祖宗不知道又发生什么神经。”
“她又怎么啦?”
“她竟跑去找那条独眼妖龙干架!指明要掰人家的一块龙鳞!”
“什么?龙鳞乃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她要它作甚?”
“她不要命了吗?”
“敢去挑战此等凶煞,可不是找死吗?”
“那最后,龙死了?”
毕竟若是褚师白死了,他们此刻应是另外一种气氛,说的另外一个故事了。
而不是句句恨龙不成钢!
光是想象那种级别的战斗场景就头皮发麻啊!
“听说,她醒来后发现居然成了。”
“什么?成了?”
“龙鳞,她竟然真的得到了一块龙鳞!”
“这什么气运!”惹人眼红!
“据说醒来就这么躺在她不远处!在血泊里闪耀着黑色的光芒!”
“疯子,果然是疯子!”
有人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不过,她要龙鳞做什么?”
“听说是为了打造一把武器!”
“可是,她不是已经有长灵了吗?天下人皆知,褚师白有一本命剑长灵,犹如一道索命的闪电,可开天辟地!”
“莫非,是送给那个人的?”
“谁呀?”
“万径宗的兰止仙尊啊!”
提起万径宗仙尊兰止,大家都是惋惜不已。
“好好一朵高岭之花,偏偏给褚师白这个粗鄙无耻的女人给摘了!真是天不遂人愿!”
“竟为了讨好兰止仙尊,如此拼命?”
任谁看来都是云梦宗高攀了万径宗。
每回提及,真他娘的酸!
许久许久之后,有人才留意到,那龙鳞被锻造成一把精巧的玄铁扇子,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挂在一个无名小弟子的腰间!宛若一个装饰。
玉笛为剑,黑扇亦可变作杀器。
天下嗤笑:如此做作,花里胡哨的唯有云梦宗师祖一人耳。
褚师白听见传闻时:弱者们的嘲笑不必放在心上。就当蚊子嗡嗡……
仙门:!!
兰止也曾以为,值得她舍命去造,独一无二之物,属于自己。
少年一双凤目一动不动回视着他的审视。
“仙山主。”他微微点头。
对方挑眉:“兰止仙尊。”
这点易容幻术自是骗不过眼前之人,少年一脸坦然。
绑着高高的马尾朝着他头一歪,紧跟在褚师白身后,一甩一甩的。
默默目送他们消失在秘境的出入口,兰止似喝了一口隔夜冷茶,又苦又涩,不是滋味。
陆子规默默陪着自家师尊神伤,这些年,已习惯。
身后,那对师徒的目光一直穷追不舍,令褚师白脚下生风走得飞快,生怕犹豫一秒,他们后悔了,被拦下。
旁边传来:
“师祖要去应约?”
她愣愣道:“什么?”
对方似乎不想说出口那个名字:
“兰止。”
“谁要跟他喝茶?”想到要与他正襟危坐几个时辰,本师祖老腰突然不好了。
“那你刚才约了人家…”
她摆摆手道:
“不过客套一下。”
他磨了一下牙齿道:“我见你挺开心的……”
开心?谁会对着一本正经的规条开心?
但她倒是想起另外一个说法,
“他们总说,兰止仙姿乃天上地下第一人……”
昀渊挑了一下眉。
她很认真摇着一根手指,“我不同意。”
他挑着半边眉直直地盯着她,想看她怎么狡辩。
反正,心情不大好。
“论容貌,我家小昀渊比他好看多了……”
本师祖向来就事论事。
突然落后半步的人没了动静 ,她回头问:
“怎么了?”
他静默了一瞬,偏开脸:“无事。”
她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耳尖:
“你怎么了?耳朵红了……”
他紧张得咳嗽了一下:“咳,吹风了。”
“哦?”
风清气明的,也不冷啊。
她微微勾着嘴角:小徒孙,也是很好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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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内,高峰危石,千里阵云,万岁奇木,光怪陆离,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