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慌张张地看着褚师白。
褚师白凉凉道:“说罢?还是让我自己动手查?你们一直隐瞒什么?”
徐青岱低下头,几乎埋进自己的胸前:“只要出现新得咳血之症的人,那前面一个人必定在十二个时辰内死去,死状恐怖,像是一副被掏空了的身体,只剩下皮包骨,血肉都不见了似的。”
弟子们都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像是经历了什么地狱般惊恐万分。
“大概是因为不断吐血,生生把自己身体里的血一口一口地吐光了,最后面容枯槁地痛苦死去。”
“一切毫无征兆,也不知下一个就会轮到谁……”他们一直活在这种巨大的恐惧之中!
仙山主问:“此事多久了?”
徐青岱眼下发青:“我并不知晓,我进入宗门的时候,此事还是不常发生的,大概两三年一次,后面越来越频繁了……”
褚师白与相里昀渊对视了一眼。
这与他们在墓冢发现那些弟子死亡时间规律一致!
相里昀渊道:“最近都缩短至三个月就会有一个弟子病发?”
李玥暗中摸了摸鼻子,她不禁怀疑师祖与仙山主之间是用了传音符吗?
为何,她都没听见师祖开口,仙山主就好像明白她什么意思?
“像是某种血咒似的,病发的时间月俩越短……”
“大家都暗自讨论,我们玄丹宗是不是被什么邪祟诅咒了?”
仙山主道:“你们自己就是仙门,是不是邪祟你们不知道吗?”
弟子们懦弱道:“我们修为不怎么样……”
“如果是厉害的邪祟我们也毫无办法。”
相里昀渊问道:“如此诡异恶劣之事,为何不向仙门求救?”
“因为,因为师尊不许……”
褚师白不出意外地翻了个白眼,果然,又是师尊不许。
“我们玄丹宗本就冷门,师尊担心消息传出去。更加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了。这些年招新弟子已经很是艰难了。”
“那位刚开始吐血的弟子如今在哪里?”
一行人赶至了那位守门弟子所在的房间。
此刻,正有围着其他几位弟子在照顾着他,而他自己本人像个怀孕的妇女,不断地往盆里吐血,边吐边痛苦大哭:
“呜呜,师兄,我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其他人闻言既害怕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安抚他:“如今徐师弟已经研究出了丹药,像你这种最初症状的,一定会好的。”
他的表情既痛苦又像是濒死抓住一丝希冀:“是,是真的吗?”
他连忙连滚带爬地滚过去,抱着徐青岱的腿哇哇大哭起来:“师兄,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害怕!”
众人凄然。
一旦开始咳血,最多撑不过三个月……
徐青岱难过地死死握住拳头,他无时无刻不在责怪自己的能力不足,若是,他再强一些,懂得再多一些,也许就能救下这一条条的人命,而不是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悲惨地死去。
他颤抖着嘴唇:“对不起,我……”
他很想回答,他能救他,让他安心,可是他知道这是一种欺骗,他说不出口。
徐青岱打算走过去料理那个装满血腥的铁盆,碰到那个装着血腥唾沫的盆,就被褚师白呵止了:“别动!”
突然,有根玉笛伸过来,戳了戳仙山主的腰,他头也不回就走了过去。
褚师白迈步一言不发地跟了过去。
留在站在原地的李玥:??
徐青岱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啦?”
他们一个目光凌冽,一个眉头紧锁。
徐青岱再次看了一眼那个铁盆,除了腥味浓重恶心一些,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是……有何不妥吗?”
褚师白捂住口鼻又用玉笛戳了戳昀渊的腰间。
昀渊抬眸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才走向了那位守门弟子身边,说道:
“劳烦,让我看下。”
守门弟子立马收住了嚎哭,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仿佛是上天派来的神仙。
相里昀渊抽出一丝自己的灵力注入了弟子的灵脉,不一会儿,放开了他。
慢悠悠回到褚师白身边:“还来得及。”
褚师白闻言,像是松了口气:
“那我们走吧。”
一旁的徐青岱:??
连忙吩咐自家师弟好好照顾病患,自己追了出去:“敢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褚师白嗓音深沉如夜。
徐青岱向李玥求助:“啊?那是什么意思?”
李玥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二脸懵逼。
褚师白道:“事已至此,我饿了。”
李玥赶紧上前去:“师祖,我来了,立马回去给您准备吃的。”
自从仙山主来了,她跟在师祖屁股后面一整天,终于有自己用武之地的时候了,否则她都闲出抑郁了。
褚师白打算吃饱睡好,才有精力对付人或妖?反正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