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颜朗和卿月终于看清脚下男女的模样,不由瞳孔放大,面上满是震惊神色。
“花婶子,怎么是你们?”
幽冥蛊的消息散播出去后,颜朗安排了不少人暗查,经过几天努力也锁定了五个内贼嫌疑人,皆排了专门的人盯梢。
然而那五人还不见动静,这边就抓了两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说,是谁派你们来偷幽灵蛊,族中人还是山外的人?”
卿月很快就整理好自己情绪,从花婶子的布包中掏出幽冥蛊,深邃锐利的凤眸紧紧盯着花婶子,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花婶子梗着脖子没吭声,也不敢与卿月的目光对上。
“我和长老们对你不好吗?族中人对你们家还不够宽容吗?”
卿月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两人,心中的怒火险些就压不住了。
“事到如今,你们还是不肯说吗?”
卿月猛然伸手捏住花婶的下颌,逼着她抬头。
“你与卿淼还有联系对不对?是她让你这么做的?”
“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件事与淼淼没关系,她人在上京城,距离苗疆十万八千里,我们怎么可能还有联系?至于是谁的命令,呵呵……我们不会说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啪!”
卿月果断出手扇了花婶子一巴掌,对于花婶子眼神中的恨意,心中有片刻震惊,也有很多疑惑,然而转眼间又全部转化成轻蔑以及对信仰的坚定。
她牢记作为圣女的使命,无论心里如何想,面上都不可以泄露半分。
特别是在面对不顾苗疆利益的叛徒时,无论对方有什么苦衷都绝对不能心软。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从你们选择背叛苗疆的那天起,就应该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想用言语刺激我动手,为自己谋一种痛快的死法?呵,你做梦!”
卿月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眼前的男女,清冷的双眸宛如蓄势待发的利刃,好似下一瞬就会无情地贯穿花婶子他们的胸腔,让他们带着所谓的秘密下地狱。
“花婶子,苗疆有什么手段你应该很清楚,做好应对准备了吗?”
卿月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自己屋,后面的事全权交给颜朗处理,“阿朗,你看着办吧!”
“好。”
颜朗抓人时淋了雨,浑身湿漉漉的,趁卿月问话的时候迅速换了衣裳,这会儿出来刚刚好。
他没卿月有耐心,懒的问话,直接两手刀把人劈晕拖回暂住的屋子,将他们分别绑在床的两端,一头一尾,免得他们中途醒来刷什么花招。
忙活完,他继续上床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雨夜似乎格外有魅力,不断有人借着雨夜光顾小楼,收拾一茬还有下一茬。
颜朗和卿月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新的动静惊醒,如此两次之后,他们完全没了睡意,一夜过去,总共抓了五人,其中有三人在此之前就已经被颜朗盯上了,所以抓人时并不觉得意外。
“快卯时了。”颜朗折腾一夜,这会儿没精力想其他,一屁股坐地上望着窗外微亮的天,喃喃道:“雨停天也亮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应该吧!”
卿月随口回了一句便走进暂时关押内贼的屋子,见他们还在昏迷中,才吩咐颜朗道:“阿朗,你辛苦跑一趟山下,请大爷爷安排人手将人带走,至于如何处罚,你们看着办吧!”
“行!我现在就下山,你一个人看守他们能行吗?”
“应当没问题,天亮了,即便有同伙想营救也已失去先机,构不成威胁,你放心下山,早去早回,我现在看到这几个人就烦。”
半山吊脚楼是历代圣女的住处,卿月自记事起就住在这里了。
小时候胆子小,长老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山上,便每日留人陪伴她,一直到她十二岁能够独立生活,才应她的要求不再安排人上山陪伴。
经过昨夜忙碌,现在的她宛如领地被入侵的小兽,内心焦躁不已,一看到那几个人就烦,体内的金蝉蛊也随着她的心情蠢蠢欲动。
“好。”
颜朗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两人做了个简单沟通,他便二话不说下山了,留卿月在山上看守那几个人。
这个时辰,村里大部分人都起床还是干活了,几位长老也不例外,不过别人是因为勤快谋生,而他们是年纪大了睡不着。
“阿宁婶,大爷爷起了吗?”颜朗着急忙慌跑进来,把秀秀吓了一大跳,“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需要大爷爷拿主意,他起了吗?”
“算了算了,我自己进去看看。”
说着,颜朗直接忽视正在洗脸的秀秀,跑过天井直奔后堂,徒留秀秀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孩子,一点也不稳重。”
秀秀继续做自己的事,洗完脸她还要和婆婆一起做一家人的早饭,忙着嘞。
只是她刚洗完脸,没来得及做别的事,又见颜朗急哄哄跑出去了,随即就听见公公在喊她的丈夫,没一会儿,父子俩也一前一后离开家。
“嘿,今天到底有什么大事啊?一个个都往外面跑,一问一个不吱声。”
“秀秀,你别理他们,快进来帮娘烧火。”
大婆婆嫁给大爷爷几十年,早就见怪不怪了,真有大事也是男人们折腾,没她什么事。
她该吃吃,该喝喝,日子照样过,哪天和外面打起来,她一个老婆子也只能做做饭,顶多敌人到跟前随手丢只毒虫咬死对方,其他事她也做不来。
“哎,来了。”
婆婆都这么说了,秀秀即便好奇也只能暂时按下,等颜宁回来再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