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朗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当场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然而他性子直,愣是没看出来,还因为不喜欢陌生人无缘无故的靠近而心里不爽。
不过,他不是没有素质的人,骂完后,又觉得自己太没礼貌了,面上有些尴尬,略有些牵强地解释道:“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还不熟,我不喜欢陌生人靠太近这才反应大了些,对不起。”
“再者也不能全怪我,谁去别人家拜访会无缘无故往人身上凑?你得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说话就说话,蹭人做什么?还有你的眼神,算了,我已经给你道歉了,齐王殿下,你大人有大量,肯定跟传言说一样大度,绝不会跟我这个山里来的小子计较,对不对?”
颜朗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礼,毕竟刚刚他确实莫名其妙被恶心了一遭,而赵崇濯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阴沉。
他身边的护卫、随从连头都不敢抬,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火就烧到自己的身上了。
外人或许不清楚,但他们几个是齐王的心腹,关于齐王大大小小的事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些。
眼前的苗疆公子或许只是无意之举,却戳中了他们王爷最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私。
他们王爷好色,好的是男色。
“颜公子说笑了,是本王没把握好分寸让你误会了。”
赵崇濯将心头的火气一压再压,想想自己的名声,再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终还是忍了。
“上京城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本王豁达豪爽最喜交朋友,平时随意惯了,不曾注意到那些细节,哈哈哈哈,颜公子莫恼莫恼。”
因身份高贵,平时不管赵崇濯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捧着,说尽好话巴结他,从未有人敢如此下他的面子。
今日的闷亏他不得不咽下去,等来日找到机会,他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
想到以后,赵崇濯牵强的笑容逐渐变得自然,增添了几分深意。
“本王今日过来是有事与卿月姑娘商议,不知车内坐着的可是卿月姑娘?能否借一步详谈?”
赵崇濯看了眼马车,又看看紧闭的颜宅大门,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就进去谈吧!”
卿月适时推开马车门,当场做了决定。
颜朗见状也没什么好说的,吩咐开门的丫鬟将马车牵去马房,自己与卿月、清枝一起招待贵客。
齐王在上京城素来有好名声,先前秦王府赏花宴请来的蛊医就是去齐王府的人,卿月也是那时候才知晓上京还有一个喜欢奇闻异事的王爷。
世人都说他不务正业,无心皇位,卿月将信将疑在心中暗暗记了一笔,告诫自己莫要轻信他人,遇事多留一个心眼。
“我们家刚搬来,平时不太讲究,茶水点心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口味,怠慢之处还望齐王殿下见谅。”
卿月吩咐丫鬟上茶水点心,忙完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哈哈哈,圣女客气了,本王好美食却不挑食,不然也不会长成这般体格了。”
赵崇濯一挑眉,抛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媚眼,而后他端起茶盏,仿佛想印证自己的说法一般喝了一大口。
茶水入口又入喉,他的脸色僵住,默默放下了茶盏,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半开玩笑道:“原来圣女方才所言是对本王的预警而不是客套,这茶水的滋味……嗯,很特别。”
“噗!”
颜朗一看赵崇枫吃瘪,没控制住噗嗤发笑,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下头。
光看他肩膀抖动的幅度,便知他忍的艰难。
“颜公子想笑便笑吧!本王就喜欢直爽不拘小节的人。”
“呵呵……”
颜朗尴尬一笑,别过了脸,尽量不去看赵崇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太丑了。
一轮打岔,书房内的气氛松快不少,卿月这会儿也有些累,便直入正题询问了齐王的来意,想着早点将人打发走,好回屋休息。
“圣女入京也有半月了,不知有没有派人打听过本王?”
“没有。”卿月猜不准齐王的意思,便没有如实说。
“那可惜了。”
赵崇濯一副“你错过珍宝”的神色,继续说道:“本王虽身在皇家,但喜好奇特,不喜争权夺利,就爱各种奇门遁甲之术,若是听闻哪里有特殊本事的能人,不管多远,本王都要亲自登门拜访,以示敬重。”
“苗疆巫蛊之术神秘莫测,本王早就想见识一二了,可惜迟迟找不到门路,府上养的蛊师、巫师都只懂一些皮毛,跟圣女没法比。”
“这不,本王得知圣女入京就打心里高兴,早就想来拜访了,又怕太唐突,听闻圣女与我家三弟私交甚好,常有往来,本王寻思着都是兄弟,圣女能与三弟相交,想必不会厚此薄彼将本王赶出去,便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