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华宫。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刚收到消息的陈大人和黄大人两对夫妻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火急火燎直奔出事的宫殿而去。
宴上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露出八卦神色,很快宴上众人就围绕着那件事小声讨论起来。
台上的歌舞成了背景,桌面上的珍馐美馔也成了摆设。
清枝听说有八卦双眼冒光,一个劲催促卿月二人说与她听,一会儿气愤,一会儿又忍不住点评几句。
时至亥时,这场宫宴终于结束了,陈姑娘与黄公子的丑事也随着人群传到宫外。
按理说这事与卿月他们无关,他们也不认识什么黄公子陈小姐,然而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最终会牵扯到他们身上来。
宫宴结束的第三日,天朗气清,正是休息摆烂的好时节。
颜朗因为族中实务要陪明堂叔外出处理,在街上无意间听闻黄、陈两位大人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已经达成一致意见,给两小辈定了亲,并且选了最近的一个吉日,在二月底办婚礼。
两家都匆匆忙忙的,也不管庶女与嫡子般不般配,只想赶紧将事情办妥,尽快淡出大家伙视线,回归平常生活。
男女私会被发现,两家结亲以平事端。
很正常的发展,然而正常中竟然还夹杂着其他无脑揣测,硬生生泼了卿月他们一身脏水。
“月儿月儿,你们猜我今天听到了什么消息?气死我了,这群阴沟里的臭蟑螂,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呸!脑子装的是水吧?还是说他们把脚趾头当脑袋?”
卿月与清枝正在研究新蛊虫,刚养死了一盅,准备总结问题症结个个击破,就听到颜朗不顾形象地从外面一路骂进来。
“怎么了?”
“宫宴那晚上的八卦你们还记得吗?”
颜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拿起茶盏倒了一大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
“记得啊!才过去两三天,我们的记忆力还不至于那么差。”清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回道。
“那就得。”
颜朗放下茶盏,当即就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一边陈述听到的消息,一边骂人。
“就是他俩放的火,直接烧到咱们身上来了。”
卿月:“此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俩又不是我们苗疆的人,即便犯错,也与我们无关啊!”
“对啊!正常人都知道,偏偏让我们遇到不正常的了。竟然有人说黄公子与陈小姐私会的事是我们捅出去的。”
卿月:……
清枝:……
人在无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笑一下。
“我们?”
“对啊!说是我们捅出去的,我听到这种言论的瞬间就被气笑了。”
颜朗捏了捏拳头,继续说道:“初次听到是在咱们苗疆的布庄里,讨论此事的是两姑娘,我不认识对方,也不好打女人,就忍了,谁知去茶楼打包糕点的时候又听到两男子在那款款而谈,也是说那事,身边还围了不少人。”
“谣言,都是谣言。”清枝气得拍桌子,“然后呢?脸都要被人打肿了,你该不会又忍了吧?”
“你说什么屁话呢!我直接打肿了他们的脸,还因此进官府走了一趟,不然也不会那么迟才到家。”
颜朗望向卿月,“月儿,这事怎么处理?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总不能遇到一次就揍别人一次。我今日只是脾气上来没控制住,打就打了,他们理亏也不好追究,只是如此终究不妥,打多了,我们即便有理也会变得没理,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你今日打了谁?”卿月问。
颜朗:“一个是侯府的公子,一个姓张,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公堂上也没说那么细。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人茶楼打听一下。”
茶楼、酒楼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打听一下对方的身份并不难。
卿月点点头,顺着颜朗的话说道:“嗯,你让人打听一下,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我陪你走一趟,我们登门赔礼道歉。”
“啊?”
颜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追问:“让我去给他们道歉?”
“对。”卿月一挑眉,悠悠补充道:“先礼后兵,找准源头,矛盾转移,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