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卿月五人早早做好出门的准备,颜朗和两位叔叔也到卿月她们院子这边一起呆着,百无聊赖地等待镇北王派人来请。
习惯了忙碌的日子,现在突然闲下来,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明堂叔和宝山叔看到院子里有两棵树,突发奇想要扎个秋千,这种事吩咐一句就好了,偏偏他们闲得慌,非要找点事做,下人想帮忙他们还嫌碍手碍脚。
这不,等待期间,他们俩找来木头、绳子,有模有样干起活来,还不忘捎上颜朗,也不让他闲着。
清枝和卿月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吃着点心喝着茶,好不惬意。
“清枝,你昨晚没睡好吗?”
见清枝蔫蔫巴巴无精打采,卿月忙关切地问道,“眼底乌青,精神萎靡,肯定没睡好,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熬夜看话本子了?”
“没有!”清枝无奈否认,“昨晚已经说好了今天出门,所以我回房沐浴立马就躺床上酝酿睡意了,根本没有打开话本子,说起来还得怪你俩。”
“怪我们?”
卿月神色古怪,大概知道清枝说的什么事,不由睨了颜朗一眼。
颜朗时不时回头,不知道她俩嘀嘀咕咕说什么,见卿月看向他,立马嗞着一口白牙傻笑。
“是啊!昨晚你不是追着阿朗满院跑么?我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突然被你一嗓子吓醒,哎呦我的娘啊!若不是白天赶路晚上宴会累了一整天实在爬不起来,我高低得出去赶你们走,要吵到别处去。”
清枝本就是个话唠,一起头就说个没完没了,一边吐槽还不忘往颜朗那边看,眉飞色舞,眼神还有种偷感,小动作实在太明显了,想忽略都难。
颜朗接收到卿月的眼神,本来挺高兴的,视线忽而一转,就见清枝那副嘴脸,笑容瞬间收敛,眉头也随即凝了起来。
嗬,这家伙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定是在编排他,难怪刚刚月儿的眼神不太对劲。
颜朗思及此彻底耐不住了,快走两步凑过来,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清枝哼一声,不想理他,便道:“姑娘家的小秘密,与你无关。”
颜朗:“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圣女,我们回屋继续说。”清枝说着就想拉卿月离开,被颜朗拦下了。
他心思微动,一双亮如繁星的大眼睛迅速流转,只瞬间功夫就有了主意,对清枝道:“嘿,我懂唇语,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其实我都知道。”
卿月闻言眉梢一挑,不吭声,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哈?”
清枝不信,后退两步将颜朗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才啧啧嘲讽:“就你,还唇语?”
“对,小意思,你们是知道的,我打小学什么都快,小小唇语,轻松拿捏。”
颜朗微微抬起下巴,瞧着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唬得清枝开始动摇,嘴上说着不信,实则语气已经发虚了。
她刚才可没少说颜朗的坏话,有些内容还是她自己瞎编的,属于对颜朗的偏见,按照这小子睚眦必报的性子,知晓她瞎编乱造坏他名声,可不得报复回来?
不对不对。
这小子若真的知道她俩说了啥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他在诈她。
清枝难得聪明一回,发虚的心一下子又凝实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聊了什么?”
“你们在聊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见不得我好,天天编排我,还跟月儿聊昨晚的事,对不对?”
颜朗信誓旦旦,瞧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时间竟让清枝感到恍惚,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她的表情变化,颜朗便知自己赌对了,心里越发得意起来,“我说的话没有一句错怪你吧?”
“你……你胡说。”清枝继续嘴硬。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你敢对天发誓自己没有说过我的坏话吗?”颜朗步步紧逼。
“我……”
当然不敢,他们苗疆年年都要祭天,信仰摆在那呢!发的誓言会应验,她说了颜朗那么多坏话,真计较起来,还不知要被雷劈多少回,她可不傻。
“人在做天在看,我什么人品天知地知长辈们知,月儿也知。”颜朗变脸很快,见好就收,“月儿,你知道的,我这人做事很靠谱,不像某人,干啥啥不行,还见不得你对我好。”
清枝:……
卿月:……
清枝哑口无言,纵使心中不服气,有心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始。
好在颜朗还有点良心,见好就收,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转头又去给宝山叔他们打下手了。
秋千刚扎好,镇北王那边就派人来请,一行人骑着马飞奔出城,不到半个时辰抵达镇北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