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被卿月的话一噎,转念想想,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苗疆人栖身的苍落山处于邕国境内,也算是邕国的子民,同样是人才,招揽谁不是招揽?
想到这,他厚着脸皮笑道:“是我胆小狭隘了,没想到卿姑娘如此通透豁达。苗疆民众有才,而我与陛下都是惜才之人,这不赶巧了吗?等战事结束,卿姑娘大可回苗疆鼓励子民出山,邕国地大物博,不管读书习武从政,亦或是务农行商,皆有门路,他们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才干,为自己为家人也为国家添砖加瓦。”
“王爷适应的倒是快。”卿月失笑,经过这次不太正经的交谈,她对镇北王裴昭有了更深的认识。
千人千面,威严的镇北王也有俏皮的一面,他手底下的将军们应该不知道呢!
卿月与裴昭相谈甚欢,时不时发出笑声,动静不算大,但门口的清枝与元昌都注意到了。
当晚颜朗从军营回来,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便被清枝偷偷摸摸拉到角落处,连说带比划的,不知道说了啥,卿月看见也没当一回事,直到她再次被颜朗摁在门上亲,脑子发懵,询问之下才听他支支吾吾问道:“跟王爷聊天就那么开心?”
卿月:……
她很无语,没好气回道:“我们聊的是正事,笑笑很正常,总不能跟别人谈事情还板着一张脸,好似别人欠你钱似的,你自己想想像话吗?”
颜朗尴尬地摸摸鼻子,默默垂下眼帘,咕哝道:“对不起嘛,我错了。”
“就你事多,一天天胡乱吃醋,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且不说我与王爷年龄上有差距,就说一个是苗疆圣女,一个是驻守北境的镇北王,天南地北,若非圣上命令,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再怎么样也不该扯到一块去,我真服了。”
卿月这次是真生气了,说了一通也没给颜朗好脸色。
颜朗自知理亏,想拉卿月的手被她甩开了。
他其实也知道想法很荒唐,但听见清枝绘声绘色讲述他们聊的多高兴,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明知故犯,也不怪卿月骂人,他确实该骂。
“你跟我聊天的时候都没笑那么欢,我一听可不得了,镇北王是个人物,年纪虽然大了点,但相貌能力都不错,还是个手握兵权的王爷,位高权重,我要是女子指不定也会喜欢上他,想着想着就昏了头。”
颜朗试图解释,越说自己心里越没底,声音也越来越小。
卿月听他解释一通,听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哼道:“瞧你还可惜上了,不如我帮你问问王爷喜不喜欢男子,若是他喜欢,我给你俩牵桥搭线,免得你想喜欢又不敢。”
“呸呸呸!”
“这种事可不兴胡说,我不是断袖,没有龙阳之好。”颜朗顿时急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好月儿,我真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成,这事就莫要再提了好不好?”
卿月故意不应声,看着他着急。
“我颜朗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如若没做到,就罚我……罚我三天不能吃饭。”
“不吃饭算什么处罚,我看你总不长记性,处罚得我说的算。”卿月露出狡黠的笑容,幽幽道:“不如这样,往后你再犯咱俩就退亲,男婚女嫁各不相……唔……”
卿月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一吻毕,两人额头相抵,呼吸尚未喘匀便听颜朗不用反驳地说道:“凡是有商有量,我都依你,只亲事没得商量,定亲了就是我媳妇,退亲是不可能退亲的,月儿,这种话你往后不能再说了,我会当真,会伤心。”
“嗯,不说了。”
卿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靠的如此近,近到她不用抬眸就能看清颜朗眼里的认真与淡淡的忧伤。
“你说话算话,往后若是再提分开的事我就亲你,狠狠地亲。”
得到肯定的回复,颜朗郁气散尽连说话的语调都是上扬欢快的。
卿月也莫名跟着开心,两人相拥好一会儿,瞧了瞧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了,临别时,她又一次耳提面命,吃醋的事才算真正过去了。
“你别磨磨蹭蹭,早点回去休息。”
“晓得了,你也早点休息。”
颜朗依依不舍,回去路过清枝的房间没忍住狠狠敲了几下门,听到里面有响动才匆匆离去。
翌日天明,万里无云,一看就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