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后,她才小声吐槽道:“瞧他那样,跟孔雀开屏似的,给他按条尾巴都能摇上天。”
“没那么夸张吧?”卿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身边都是自己人,说话做事倒不必太较真,“反正他能平安回来就行,黏糊就黏糊吧!走,我们先回城。”
连日劳累加上刚刚催动秘术耗费心力,卿月与清枝都受了内伤,后续事宜自有镇北军的人处理,和她们没什么关系,与其干等着,不如早点回城休息,调理内伤。
卿月叮嘱明堂叔和宝山叔他们关注进度,便与清枝一块回了安平县府衙,吃过治疗内伤的药丸直接睡觉了。
这一觉,她睡了足足四个时辰,醒来已是晚上,脑子迷迷瞪瞪,心口处也闷闷的,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很不舒坦就是了。
她以为是受内伤的原因,没太在意。
“圣女,你醒了吗?”清枝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是看到这屋灯亮起才敢过来,“出大事了。”
院内吵吵嚷嚷本就不寻常,又听清枝这话,卿月疑惑又不安,脑子彻底清醒。
她顾不得着装忙开门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阿朗失踪了。”
清枝的话如同一道雷直直劈向卿月,“王爷他们天黑前就赶回安平县,只是军中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个小队的人,明堂叔他们也没接到阿朗,多方询问之下,才知阿朗带着那个小队追击逃跑的蒙国五王子,往蒙国身处去了。”
卿月心头一沉,当即抓住清枝话里存在的问题,追问道:“蒙国五王子乃是此战蒙国的主帅,那么多人杀过去,再怎么样也轮不到阿朗带队去追,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清枝支支吾吾。
她只是听别人说,并没有亲眼看见,“王爷那边给的消息是五王子想趁乱逃跑,与身边的护卫换了衣裳,目标太小,镇北军的人并没有发现,都去追冒牌五王子去了,估计阿朗阻杀蒙军其他人时偶然遇到了真正的五王子,来不及上报先追了过去。”
卿月越听心越沉,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五王子的画像应当很多人都看过,那么多人都去追假的了?”
“主要是天太黑看不清脸,乍一看还挺像,把大家伙都骗过去了,后来发现为时已晚,阿朗他们早跟着真正的五王子不知所踪了。”
清枝叹气,望着卿月的眼神中满是焦急,继续说道:“王爷已经派人分批次搜寻,宝山叔他们也跟着去找了,两个时辰过去也没找到。圣女,我们该怎么办啊?”
卿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能想到的办法裴昭几乎都命人去尝试了,好在体内的蛊虫很安定,唯一能确认的是颜朗此刻没有生命危险。
“淡定些,雁蛊很安定,他暂时应该没有危险。”卿月安抚道,手不自觉抚上了心口处。
自长老们同意他们的婚事后,颜朗就死皮赖脸非要卿月种雁蛊。
雁蛊原本叫鸳鸯蛊,是苗疆少男少女定情时常用的蛊虫,用有情人双方的血炼制,种下蛊虫的双方就如同签下命契,一旦其中一方变心亦或是做出对不起另一方的事,体内的蛊虫就会暴动,重则会危及性命。
卿月是圣女,不会耽于儿女情长,一开始并不同意,奈何颜朗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一个劲缠着她,卿月一天不松口,他便日日到她面前晃,说个不停。
反正他们两人都不是胡来的性子,即便种下雁蛊也没什么影响,权衡之下,到底遂了他的愿。
至于鸳鸯蛊为何会改名叫雁蛊,就得提到颜朗偶然间看见的一本书了,里面有关于鸳鸯的介绍,其中就提到了鸳鸯多情的事迹。
本是用来形容情感忠贞的动物,实际却是个渣渣,颜朗越看心里越不得劲,急哄哄找卿月掰扯,又小题大做,非要写信回苗疆,要求长老们将秘术册里的鸳鸯蛊名字改为雁蛊。
长老们有没有改还不知道,反正一起出山的五人都在颜朗的要求下改了口。
“干等着也不是个事,走,我们也出去找找。”
卿月还是不放心,打算出去碰碰运气,没准体内的蛊虫能感应到另一只蛊虫的存在,指引新的寻找方向。
清枝自然没意见,二人风风火火离开府衙,与裴昭打声招呼出了城。
因卿月身份特殊,即便身边有苗疆十几个兄弟叔伯在,裴昭也不放心,执意安排手底下的副将领一百骑兵跟着去,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整整一夜,一无所获。
大家伙精疲力竭,一个个蔫头巴脑地回来,什么结果不用特意去问都能猜到了。
卿月实在想不通,二三十人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不会是跑到蒙国腹地去了吧?
旁人不好说,颜朗那小子还真可能做出那样不靠谱的事来。
思及此,她坐不住了,赶忙去找裴昭商量,看看有没有法子探一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