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冲江小鱼歪嘴一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叹道:“要说祈玉真够不折不挠的,他弟弟走丢10多年了吧,凭他家的势利,若是活着早就找到了,这附近哪个地方没找过,光松露岛就去过两次。”
余裳道:“他还有期待吧,毕竟那次找到的只是衣服,没有发现尸骨。”
苏离冷哼一声:“找什么尸骨,往大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这么大一片海洋,埋个人还不简单。”
“要是真埋进海里,就不会发现衣服了。”
苏离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也是,而且我听说,上次祈玉和李正对上,就是因为在李正负责的渔村,找到了他弟弟的裤子,这衣服和裤子都不在一个地方,你说奇不奇怪。”
余裳平淡道:“有什么稀奇的,你不是说埋海里了吗,万一是从海上打捞到的呢。”
苏离啧啧两声:“你信?还是我信?总之祈玉是死活不信,他就相信他弟弟一定还活着。”
“他心里愧疚吧。”
苏离叹了口气:“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因为找他弟,祈玉手里的资源怕是不输你我。”
二人聊着聊着,发现江小鱼站在旁边没走。
余裳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以往只要他谈正事,江小鱼都会很有眼色的回避,今天他不仅没走,还听得挺认真。
苏离也随他看向江小鱼,笑着说:“呦,小美男,你也对八卦感兴趣啊?”
江小鱼这才意识到自己杵在这有失分寸,他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笑,转身上了楼。
苏离跟随他的身影望去,直到消失在转角才收回视线,指了指桌上那些绘本,“江小鱼买的?”
说着随手拿起一本,念道:“会说话的小鸭子?”
余裳伸手把他手里的绘本抽走,然后把桌上的其他绘本归拢到一起,“不是他买的,我买的。”
“你买的?”苏离提高嗓门,“不是,你买这个干嘛?卧槽,余裳,你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了吧?”
“滚。”余裳抬腿踹了他一脚,“医生说小鱼的情况有机会好转,建议多鼓励多引导,说不定会有转机,我想试试。”
“有好转?”苏离挑眉,“他不是哑巴吗?这么大了,还能好转?”
“他又不是天生的。”余裳不满道,“我问过了,刚捡回来时会说话来着,后来突然就不说话了。”
“为什么?受刺激了?”
余裳摇摇头:“不知道,问了村长,说他从小就有些自闭不爱说话,再加上同村孩子的排挤,时间久了就不会说了。”
苏离点点头:“那你买这些干什么?”
他指了指故事书,“别告诉我你还给他讲故事,他不是读过高中了吗?不出意外他滕王阁序都会背了吧?教这些有用吗?”
余裳目光一顿,讶异地看向他,仿佛被一语道破:“你的意思是?”
苏离耸耸肩:“你确定他是不会说话吗?还是说不出来?”
“有区别吗?”余裳问。
“当然有。”苏离难得正了脸色,“你还记得苏云灵有段时间也不说话吗?”
余裳点点头,苏云灵原名叫云灵,是唐灼给他起的。
当年苏离刚把他从唐灼手里抢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云灵也不说话。
后来苏离给他冠了苏姓,改名苏云灵,对他很好,他才慢慢恢复了。
“我觉得江小鱼既然能读高中,很有可能是他会说话,只是说不出口,你想想他都是什么情形下说话的?”
余裳想了想,目光闪躲道:“医生说不能刺激他。”
“刺激也分良性和恶性啊,有时候刺激刺激反而是好事。”
苏离走后,余裳坐在沙发上反复琢磨着他的话,回想江小鱼说话的那几次场景,直到江小鱼从楼上下来才打断思绪。
他转头看向他,脑子里却想着怎么做才能即不刺激他,又能让他突破自己开口说话呢?
前段时间因为他一时冲动,逼得他晕了过去,当时抱着闭着眼睛,毫无生机的人时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江小鱼清醒后,他试探着和他亲近,想安抚他,消除他的负担,也想和他更亲近一步。
但是江小鱼明显表现出的慌张和忐忑,让他却步了,他连忙退回原地,不敢激进,深怕再刺激到他。
他记不清那一晚他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但胸前那一片粗鲁的吻痕却足以证明不会太美好,他甚至怀疑他那晚是不是强迫了他。
因此,面对江小鱼,他心里有负担,毕竟他的情况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很担心万一分寸把握不好会让他的症状加重。
江小鱼不知道余裳心里的弯弯绕绕,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和苏离谈事情影响了心情。
他想为余裳做些什么,让他心情舒展,于是指了指厨房,掏出本子写道:“想吃水果吗?”
余裳微微一笑:“好。”
江小鱼冲他明媚地笑了下,转身去了厨房。
余裳目光随着他进入厨房,眼底却蕴含纠结,他思忖着对策,盯着江小鱼的身影看了一会儿后,起身跟了过去。
江小鱼正在厨房洗水果,见余裳过来,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明朗的笑。
余裳被这个笑容感染,拘谨的心情放松下来,他漫步走过去,壮大胆子地站到他身后。
脑袋从他耳边探向前,脸颊不经意地摩擦到他的耳朵,声音却非常正常:“想做什么?”
江小鱼顿时有些无措,又有点害羞。
余裳离他太近了,健硕的胸膛时虚时重地碰触着他的后背,他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晚看到的身材和掌下的腹肌。
余裳始终留意着江小鱼的反应,见他没有应激,又大着胆子地在他脖子侧面闻了闻,语气比方才柔软了些:“你身上好香啊。”
江小鱼感觉耳朵发热,心跳紊乱,余裳最近很少碰他,更别提这么亲密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脑袋偏向余裳这边想看他的脸。
余裳却把头埋了下去,用鼻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你喷香水了吗?”
江小鱼肩膀一耸,感觉有些痒,他条件反射地就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