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听到余裳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重磅之言,刚开始还懵了一下,过了足足能有三四秒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连忙挥退旁边的人,拿着电话走到里面,谨慎地说:“砸唐家大门?出什么事了?计划提前了?”
“提前个屁。”
“那……”
“斌子把江小鱼打了。”
“江小鱼?”苏离紧绷的神经霎时一松,骂道:“操,就为了你那个床宠?你自己怎么不去?这种得罪人的事你让我干?再说唐家的大门,那是谁都能砸的吗?那可是唐老爷子住的地方,要是怪罪下来,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啊。”
嘴上这么说,但眼神却是精光闪闪,跃跃欲试。
余裳慵懒地抻了抻腰,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以他对苏离的了解,这货现在指不定多兴奋呢,这家伙就喜欢干这种事儿。
他给台阶道:“我得在家陪着小鱼,他今天吓坏了,我怕他晚上做噩梦,抽不开身。”
“靠,余裳,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不是我说,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苏离一边说一边套衣服。
“你不舍得冷落江小鱼,就来坏老子的好事,这大半夜的,凭什么我要从床上爬起来去给你跑腿,你却温香软玉地抱着。”
余裳在苏离骂骂咧咧声中挂断了电话。
这事他不好直接出面,也没有到他下场的时候。
苏离好热闹,胆子又大,这事让他办,他比谁都愿意,而且此人行事圆滑,缜密稳妥,交给他办他也放心。
余裳安排好一切后关掉手机,任由腥风血雨在黑夜横行,仿佛外面的暴雨雷电都与他无关。
他起身来到江小鱼的房间,他蜷缩着侧躺在床上,呼吸不稳,眼球微微滚动像是在做梦。
余裳看了他一会儿,脱掉衣服爬上床,把他搂了过来。
江小鱼无意识地直往他怀里钻,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余裳撩开他的头发,描摹着他熟睡的容颜,视线落在嘴角的那块淤青上时停住了,他凝视片晌,低头轻轻地吻在了上面。
他们五大家族继承人的安危都在族里的保护中,衣食住行必须由族里安排,除了床宠,身边是不允许留外人的,更别提住进家里了。
当初江小鱼来普兰岛的时候,他去了几趟族里,申请让他住在家。
当时叔伯们极力反对,那时他几乎和全家翻脸,好在爷爷宠他,经过调查确定江小鱼无害后,破例让他住了进来。
当时叔伯们都说爷爷太惯着他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族里不同意,他也会强行留下江小鱼。
这个人,当初他极力阻止他来,但真正见面后,他又不想让他走。
可惜他目前对外只能以床宠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他轻叹口气,在他额头温柔一吻,低喃:“你暂且委屈一点儿,以后我会给你个身份的。”
次日早,江小鱼感觉浑身酸痛,手脚没有力气,腰上更是沉甸甸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余裳那张英俊的脸。
他看着这张脸扯开嘴角笑了,做梦了么?还是个美梦。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冲破混沌逐渐清晰,余裳依旧侧躺在他身边,俊美的容貌少了往日的硬朗,增添了几分宁静柔和。
江小鱼讶异地睁大眼睛,真是余裳哥哥?
他看了看四周,这是他的房间,又看了眼他们此时的姿势,自己正枕着他的手臂,腰间那沉甸甸的重量是余裳的胳膊。
他被余裳抱着,还是这样亲密的姿势,身体贴在一起,鼻息交缠……
那日余裳醉酒亲吻他的画面一下子冲进了江小鱼的脑海,他顿时感到面皮发烫,心跳加速。
理智告诉他,这可能只是余裳在熟睡下无意识的举动,他应该悄悄拿开余裳的胳膊,免得他醒后尴尬。
可是他的心却告诉他,他不想推开他,他难得有这样近距离看他的机会,也难得和他如此亲密。
于是他大着胆子看了起来,爱慕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忘返,每一寸都不想错过,他真的很帅,很完美。
这时,余裳的睫毛动了一下,江小鱼一惊,连忙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一道慵懒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流出:“好看吗?”
江小鱼眼睛闭得更紧了,紧张说:“没,没看。”
耳边那声轻笑变成了闷笑,肩膀和胸腔随着笑声震动着,听上去非常愉悦。
江小鱼动了动身子,心里非常想逃跑,他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余裳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咕哝说:“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你昨晚一直在我怀里动来动去。”
江小鱼没吭声,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他一直在动吗?那余裳哥哥是不是没睡好?
紧接着他又有些懊恼,惋惜第一次和余裳哥哥同床共枕竟是这样不好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