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发挥起自己多年混迹职场的优势,热络地应酬起来,场面话一套一套的。
祈玉看破不说破,只是含笑着迎合。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苏离开始往正道上引了。
“听说,你最近和唐灼李正他们走得挺近的。”
祈玉四两拨千斤道:“都是玩嘛。”
苏云灵笑着接话:“前些天唐灼还找我呢,说要和我叙叙旧情。”
他本想暗示祈玉,唐灼立场不坚,他们的联盟或许有变。
不料祈玉笑了出来:“哦?据我所知,他现在和他那个从海外回来的初恋打得火热啊。”
苏云灵的笑容有一瞬间僵在了脸上,他不自然地笑了笑。
苏离看了苏云灵一眼,心想还是历练得少啊,祈玉一句话就把唐灼这条线排除掉了。
祈玉笑着揽过话题:“挺长时间没看到余裳了,他还在家陪江小鱼呢?”
苏离点点头:“江小鱼的状况好多了,就是好不容易会说话了,眼下又变成哑巴了。”
祈玉眸光微动,笑而不语。
苏离心里恨得牙痒痒,祈玉这条狐狸肯定猜到了他今天的意图,但他就是稳如泰山。
苏离没有他那么沉得住气,他着急啊,要是祈家和唐李两家联盟,那他和余裳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功亏一篑。
他们几人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也不想再搞官场那一套和他周旋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诚布公地说:“祈玉,你是明白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咱兄弟这么多年了,品性如何你心里有数,就李正那样的,你真打算和他合作吗?”
祈玉手指搓着酒杯,垂着睫毛没有回应。
苏离心里那叫一个来气,但他想拉拢祈玉就不得不陪笑脸。
他让利道:“祈玉,你提个条件吧,我是诚心想和你合作,我不妨跟你透露个消息。”
祈玉撩开眼睑看向他。
苏离豁出去道:“余家对嫡系子孙非常重视,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他们坚定的拥护嫡系血脉,余老爷子就余裳这么一个孙子,余裳的父亲又在内陆任职身居高位,肯定不会再回岛里了,这余家往后究竟由谁接任大族长之位还犹未可知啊。”
他的意思是他和余裳还是同盟,余苏两家自然要比唐李两家靠谱,手中的产业和话语权也更多。
如果祈家始终保持中立的立场,那唐李两家固然败北,但要是祈家摒弃中立,投身于唐李两族,那这事儿可就难说了。
而且上次余裳说让他为苏云灵准备族服,这话他回去后仔细分析了一下,只有大族长才能下此令。
但是余老爷子之前是明确拒绝的,如今余裳笃定言之这其中怕是有猫腻,他甚至怀疑余裳已经悄悄接任了大族长之位。
苏离内心是愿意实现归海于民的,他和余裳在这一点上观念一致,他们同样尊重祖宗遗训,信仰传承。
他希望能为普兰岛积累福祉,同时也私心的想为他的母亲赎罪。
家族内部的腌臜事让他身心疲惫,如果挥散钱财能为家族积德,他心里是愿意的。
祈玉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摆正脸色,直言道:“我们祈家这么多年之所以保持中立,是因为我要找我弟弟,我没心思去参与族里的争斗。”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古朴的四方镶金木盒摆在面前,象征家族的图腾赫然在上,那是祈家的族长印。
苏离脸色一变,腾地站了起来:“你?”
祈玉慢悠悠地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的印章,让苏离看得清楚。
苏离盯着那枚古朴的鎏金印章,藏在桌下的手指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祈玉接任了族长之位,祈家已被他收入囊中,只等着胜任大典时公之于众了。
祈玉气势全开,寒声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江小鱼随我回西贝村,若是找到我弟弟,我祈家仍旧保持中立不移,否则,我们只能宗祠大会上见了。”
说完,他收起族长大印毫不留情地阔步离开了。
余裳陪着江小鱼在海边散步,繁星璀璨,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上,海风微凉,他伸手给江小鱼紧了紧围巾:“回去吗?”
江小鱼笑着点了点头,他上前抱住余裳,在他脸上主动地亲了一下。
余裳搂着他的腰不让他退回去,轻轻啄吻着他的唇,本想浅尝辄止,却越吻越深入,江小鱼被亲得快要缺氧,他喘/息着推开余裳,和他分开些距离。
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是苏离打来的,余裳听完后挂断,哑声说:“苏离找我有事,我们回家吧。”
二人牵着手回到车里,暖气开得挺足,余裳给江小鱼系上安全带,刚刚的欲/热未退,他忍不住地再次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江小鱼同样心/欲难耐,他攀上余裳的脖子与他亲吻缠绵。
车内的气温逐渐升高,喘/息声与轻音乐交/融在一起,二人在车里亲热许久才不依不舍地放开彼此驱车离开。
回到家,苏离已经到了,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回来,他下意识地蹙了下眉。
江小鱼微笑着冲他打招呼,苏离看着他神色难辨,头一次没有回应。
“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苏离谈点事。”余裳揉了揉江小鱼柔软的头发,江小鱼听话地上了楼。
余裳目送他回到房间,敛正神色,转头对苏离说:“来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