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老板们仍在按部就班叫卖着自己商铺里的东西。

宁优拉着艾文在一圈小吃摊里左右穿梭，最后买了一碗什锦水果粥来解决午饭。

当然他也没忘了给艾文买一份。

虽然艾文不需要。

宁优本想尝遍游戏里的这些小吃，听那些npc们的叫卖声十分有感染力，听上去这些食物都非常美味。

但在吃完他最想吃的，看起来卖相最好的水果粥后，宁优对其他小吃的幻想一并破灭，歇了想把小吃街吃一遍的心思。

水果粥的味道中规中矩，就像工厂流水线生产出的预制食品一样。

宁优叹了口气。

唉，游戏外天天吃预制菜就算了，游戏里也天天吃预制菜，这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

喝完水果粥剩下的空碗自动化为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宁优继续在首都街道上往前走着。

“你跟着那个巨人，对对，那个！”

“跟着他干嘛？”

“好玩嘛！你跟着他，我跟着你。”

宁优侧目看去，一行五六个穿着怪异装束的玩家排队跟在一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脚下去感觉能把地面踩裂的巨人后面。

真好啊，可以跟朋友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也想……那样吗？”艾文跟宁优站在一条线上，也看见了那一排玩家。

“什么？”周围全是开麦聊天的玩家，有些吵，宁优没听清艾文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于是艾文上前一步，贴着宁优的耳朵重新说了一遍：“你也想跟他们一起吗？”

热气呵上宁优敏感的耳廓，让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使劲揉搓着缓解那刺人的痒意。

白的近乎透明的耳垂被它的主人揉出了血色，又勾得主人的骑士对它目不转睛。

“你靠太近了。退回去。”宁优捏了捏发热的耳朵，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群跟在npc后面学动作的玩家，“你刚刚说什么？我？跟那群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他面无表情地说。

艾文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地跟在宁优身后。

两人沉默着从喧闹的玩家中走过，从街头走到街尾。

天色渐晚，宁优和艾文站在古老的王族树屋前，准备启程返回庄园。

此时，一阵风吹过，树屋枝桠上的叶片被吹动。

宁优抬头看着叶片相撞，侧耳听去隐约有宝石碰撞发出的泠泠的响声。

“那边。”艾文拉了拉宁优的衣袖，指向遥远的天际。

“看哪……”宁优的声音被一道亮光打断。

五彩的烟花在天边散开，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看着炸开的烟花，宁优突然想起上午在服装店里发生的事。

伊瑟薇尔的街灯还未亮起，借着烟花散开的光亮，他悄悄看了一眼艾文。

嗯，主要是想看艾文头上的精灵耳。

不想艾文也正在看他，湛蓝的眼眸此刻在夜色里变为了深蓝色，像一片汪洋。

宁优从汪洋里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片王族树屋的树叶落在宁优的肩上，艾文垂眼，很自然地伸手将它拿了下来，顺手递给宁优。

宁优没有接，艾文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就这么将王族树叶举在宁优眼前。

他看着这片树叶和拿着树叶的手，不敢再次看那双能把他溺毙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

“永恒不变的誓言。”艾文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他抬起眼睛看着宁优说。

“嗯？”宁优不明白艾文为什么突然说这样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永恒不变的誓言。王族树叶的花语。”艾文重复了一遍。

什么意思？永恒？誓言？

宁优脑海里一片混沌，他抬手接过树叶。

王族树叶从枝桠中生发出来时，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一直到脱离王族古树落下。

王族古树的寿命很长，并不轻易脱落树叶，能得到一片自然掉落的王族树叶象征着好运的来临。

而王族树叶的花语，如同艾文所说：永恒不变的誓言。

如果有谁亲手将一片王族树叶送给别人，那就代表着他永远不会违背自己向对方发出一切誓言，包括承诺。

此时的宁优并不知道这些，他只当艾文在向自己介绍王族树叶的花语。

“谢谢。很漂亮。”宁优不敢继续想下去，他把王族树叶攥在手里，生硬地吐出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