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丁零口中刚进的那口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幸好陈诚反应能力强,立刻闪开了。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陈诚赶紧招呼服务虫来清理。
“不是,这么大的新闻,我得缓缓,我得缓缓。”丁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花了好半天才消化这个消息。
等缓过来,丁零开始仔细吃瓜,“你居然有过前男友?”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怀疑。”
丁零看着眼前这张美虫脸,扶额,“不是吧,你这什么记忆,连自己有没有谈过都不确定。”
“我的确记忆有问题。”陈诚实话实说。
丁零一听,差点以为陈诚在说冷笑话,但看对方认真的眼神,也知道事情不简单,遂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讲过。”丁零问。
“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其他虫提过,就连我家里虫也不知道。”陈诚说到这,眼神有点飘,陷入了回忆中,“我记得我当时刚刚考完军事学院,跟家里说要出门去蓝星一趟,但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居然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去那里,而且,最奇怪的是,我失去了很多记忆。比如我基本想不起每年的7月5日和11月13日自己做的事,只记得我那天出门了,但去了哪,去干了什么,却很模糊。再比如,我大学考的是军事学院,但在初中和高中却独自一个虫读了综合雌子学院。关键是,有次我和雌父聊天的时候,他说当初是我坚持要去这个学校的。可我完全忘记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综合雌子学院?”丁零张大嘴,“它不是号称要培养品行温和、举止优雅的雌子,一年都没几次体能训练,你居然能从那个鬼地方考入军事学院?”丁零反复地看了看陈诚,一脸怀疑虫生。
军事学院的考核,笔试只占比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都是体能考核,而且难度相当高,全星系能每年能进入的雌虫都不超过一千个。
大部分雌子,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就读的实训雌子学院,到了高考的时候,都是首选帝国军事学院,没考上,再去报名其他的,反正虫族大学录取时间长,完全来得及。
至于综合雌子学院,据说前段时间还被虫皇点名批评了,认为它一昧忽视雌虫的体力训练,甚至不允许雌虫进行体能训练,严重遏制了虫族的基因本能,被要求要停学整治。
“很奇怪吧?我当时也觉得有问题,便亲自去了那个综合雌子学院一趟,结果却一无所获,但是,我在这家综合雌子学院的附近,发现了一家雄虫学院。而且,我去这个学校周围的餐厅休息的时候,发现一个服务虫居然认识我。”
陈诚停了下来,他有点口渴。
丁零摸了一圈杯壁,推测,“这说明你经常去那家店,甚至经常去那个学院见某个虫,而这个虫很有可能是个雄虫。”
陈诚摇头,“不确定。我那天特意等那个服务虫下班,和他聊了几句,他说他每次见我都是单个虫,从来没其他虫一起来过。”
“啊?”丁零有点懵,“那你去那干什么?特意选了一家离雄虫学院近的学校,然后去那学校旁边的餐厅一个虫吃饭?”说到这,丁零也觉得离谱,扶额靠在椅背上。
“这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陈诚面色凝重,接着说,“之后我特意留意,发现我的房间里的墙壁上明显有钉孔,我问过我雌父,他说我之前在上面挂过一张照片,只是一张很普通的风景照,不过挂了很多年。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我就自己把那副画给摘了。”
丁零觉得有问题,“既然只是普通的风景画,那为什么挂了这么久突然就给摘了?你也想不起关于这副画的记忆对吗?”
“是的。”陈诚嘴唇有点发白。
“你不是说你是从蓝星回来后记忆才出问题的吗?你就没想过去蓝星找找线索。”丁零问。
“我本来想去,但后面学院开学了,我便没有余暇去想这件事。之后,我收到了一条光脑信息,是蓝星那边的失物招领局,他们通知我可能落下东西在旅馆了,让我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丢了一本日记本。”
“这么久才给你发通知。”丁零听到这,吐槽。
陈诚被他逗笑了,解释道:“那边的办事虫和我解释了,是因为那个小旅馆很偏,虫流量少又基本住不满,而且这日记放在床垫下,还是有虫入住后才发现的。”
“好吧。”丁零姑且接收了这个解释。
“这个日记我也没有印象,但里面的字迹的确是我的。于是我拜托办事虫帮我邮寄回来。收到这个日记后,我……”
“等下,”丁零打断他,“你就没向办事虫问问你住的是哪家旅馆,那旅馆那么偏,你去那干什么?肯定不是旅游啊。这说明你去蓝星的目的肯定不简单,而且目的地说不定就在那小旅馆的附近。”
陈诚愣了一下,这倒是他疏忽了。
“你接着说。”丁零叫了一份水果拼盘,边吃边听。
“那本日记,整整一本,都写满了。但大部分是用一种奇怪的文字写的,只有一小部分用的是星际通用语。”
“奇怪的文字?你确定是你自己写的?”丁零吃了一颗霉果,皱眉。
“我确定,”陈诚笃定,“而且我虽然忘记了,但我有种感觉,这些文字,我曾经很熟悉。”
“这么诡异?”丁零又吃了一块果切。
两虫都没有说话,陷入了各自的思考中,半晌,丁零突然说,“话说,你去医院看过没,会不会是脑部的问题?”
陈诚把头发扎成马尾,白了丁零一眼,“放心,我去检查过了,医生说我很健康,我和他说了我的情况,他给出的结果是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导致的失忆,建议我多多接触那些感到熟悉却不记得的事物。”
“可都四年了,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丁零指出现实。
陈诚低头,他脸上明明一片平静,但丁零却能感受到他在低落。
“哎,那个,这种事情,急不得,你也别太强求自己。”丁零赶紧安慰。
陈诚勉强笑了笑,他长得好,这么一笑,有种脆弱的美感。
“那你怀疑那个雄虫是你前男友,是又有什么新的线索了?”丁零绕回问题的开端。
陈诚点头,“近一周前,他加了我好友,我在他主页看到了他的照片,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出现了。今天和他见面后,我发现我居然会因为他的靠近感到紧张,甚至会心跳加速。更奇怪的是,看到他伤心难过,我居然也会跟着掉眼泪。”说到这,陈诚想到贺文邯给他擦眼泪的情景,耳朵悄悄红了。
“照你这么说,这只雄虫,嫌疑很大啊。”丁零分析,“而且,,你初高中的时候,很有可能迷恋一只在雄虫学院读书的雄虫。这样推理,这只雄虫很可能就是那个刺激源。”
“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单恋那只雄虫,然后默默偷窥,也不一定他就是你前男友啊?”丁零品了品,又发现不对。
“那本日记里有几段记录很奇怪,就好像……我和他关系很亲密一样。”说到这,陈诚停顿了一下,“一开始,因为与服务虫的对话,我也没有往情侣关系想,毕竟日记上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可能是我单方面幻想的。可今天和他见面后,我发现他好像之前就认识我。他见到我后,约我去走走,后面莫名其妙就哭了,之后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有句话说漏嘴了,所以我才开始怀疑他。”
“我问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他也一直回避这个话题,被问地没办法才抛了个冷笑话,说上辈子认识,但我总觉得不像开玩笑。”说到这,陈诚微微握紧了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