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雄子的事情,他也听过不少小道消息,据说当初是被另一个雄虫打了,脑袋撞破了餐桌,搞得餐桌里的巩都溅出来了。
因为这件事,帝国还专门出台了法律,严谨将巩作为装饰品使用,同时限制珀利在餐桌制品上的使用。
在服务虫看来,巩虽然漂亮,但真的要严格小心,毕竟一旦巩和血混到一起,两者就会产生强烈的化学反应,形成巩病变。不过,珀利虽然硬度比不上钢、楛之类的金属,但作为餐桌,完全是合适的。毕竟一般虫也不会拿着头去撞餐桌吧。
他心里吐槽了一波,然后想到这个撞餐桌的雄虫,不由得有些怜悯他。
本来长得多好,可现在,右脸简直不能看了。
服务虫想到这,同情地看了一眼雄虫。
贺文邯现在很敏感,他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护士虫的眼神。
“啪!”镜子在服务虫的旁边砸开,发出一声巨响。
“给我滚!”贺文邯瞪着一双左眼,吼道。
他的双像藤蔓缠树一样紧紧抓着被子,后背弓着,大喘着气。
有什么东西滑到了嘴角,带着股恶心的腥味。
贺文邯呆在了原地,他摸了摸那黏黏的液体,又凑近闻了闻。
真的是,一股,腥味啊……
贺文邯心里想。
贺文邯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贺泽洋和贺明昀两兄弟都来看过他,但每次一来,都被贺文邯冷着脸骂走了。
陈诚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没有来过。倒是他的雄父雌父来看过贺文邯,贺文邯没骂,但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搞得两虫很尴尬。
唯一在贺文邯这里得到好脸色的,大概只有雄父贺盛源和雌父伊利路。
随着康复训练的开始,金发雄虫雇了一个雌虫来照顾自己,等他逐渐可以自己开始走路了,便把这个雌虫给辞了。
雌虫倒是对贺文邯有感情,想要继续照顾他,也被贺文邯骂走了。
慢慢地,整个第一医院都知道住院部有个脾气特别差的雄虫。
雄虫独自一虫待在医院的生活在一个月后结束了。
他除了脸上的伤需要每天换药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贺文邯出院这天,雄父雌父,两个弟弟都来了。
这些贺文邯都能预料,但他没想到的是,虫族的婚姻部也派虫过来了。
“阁下,介于您的特殊情况,我们特意等到您康复后才派虫过来和您沟通。”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虫。
旁边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雄虫接着说,“出于帝国婚姻法的变更,我们不得不提醒您,您出院后得和您的雌君住在一起,如果一年之内,你们没有孕育虫崽,帝国将会为你们提供全面舒适的生育辅助服务。”
贺文邯听得直皱眉,“雌君?什么雌君?”
眼睛虫和大背头虫被他的话惊讶到了,“这,您不知道吗?”
贺文邯看了看一脸心虚的一家虫,问:“我结婚了。所以,那个雌虫是谁?”
门外有点响动,贺泽洋等雄虫让了让,露出了站在那里的陈诚。
这还是贺文邯醒来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对方。
过了三年,这个雌虫好像没有丝毫的变化,站在那里的样子,还是那么引虫注意。
贺文邯眨了眨左眼,“所以,你是我的雌君吗?”
雌虫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贺文邯扫了贺盛源他们一眼,发现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处。
这个婚,似乎除了自己,其他虫全部知情。
“你过来。”贺文邯招了招手,脸色温柔。
陈诚走了过来,带着点不敢置信和迟疑,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傻傻得看向雄虫。
贺文邯被他这个反应逗了一下,但他却没有笑,只是让陈诚蹲下,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之前的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贺文邯开口,然后意料中的看到了陈诚震惊的眼神。
“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那就好好过,可以吗?”金发雄虫抱了下贺文邯,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陈诚转头,看了眼贺盛源他们,对方正在朝他疯狂点头。
说实话,文邯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如果愿意接受陈诚,那么当初约定好的协议婚姻完全可以变成实际婚姻,还不需要去离婚所折腾。
贺盛源等虫如是想。
陈诚眼里溢出点泪花,他回抱了一下雄虫,摸了摸他瘦削的肩胛骨,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
雄虫似乎心情很好,松开陈诚,嘴角也抿了抿。
陈诚看了看带着笑意的贺文邯,头一次觉得对方有点幼稚。他本就比雄虫大两岁,又多经历了三年的事情,和时间几乎停滞的贺文邯比起来,的确要显得干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