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在贺文邯的屋内装了监视器,知道两虫什么都没做,但还是因为两虫共处一室而嫉妒到发狂。
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愤怒,假装成心灰意冷的样子,以免雄虫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贺文邯和请来的第三十三个雌虫演员再次在客厅被陈诚撞见后,雌虫似乎终于受不了了,直接上前就拉开了两个虫。
贺文邯猝不及防,差点咬到自己的大拇指。
他赶紧给请来的雌虫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
陈诚的脸色非常差,脸色白的厉害,养了好几个月,整个虫还是很消瘦。
雄虫今天却穿得很帅气,金发梳成了大背头,轮廓深邃的五官流畅立体,水绿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春雨过后的湖水般朦胧灵动。
他把黑色的衬衫解了几颗扣子,露出了白皙带着薄汗的锁骨。
陈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捂着脸,先是一言不发,而后开始细细地抽泣起来。
贺文邯正在光脑上给那个雌虫结账,见出陈诚情绪崩溃,挑眉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似乎一直没能胖回来,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点大。
瘦了这么多吗……
贺文邯盯着陈诚瘦细的手腕,发了会呆。
“我们离婚吧。”雌虫哭够了,放下手,露出了一双红红的眼睛。
贺文邯打量了他一会,没说话。
雌虫的表情带着悲伤,又带着平静和释然,对上贺文邯的视线也丝毫不畏惧。
贺文邯笑了笑,悠闲地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没有回应陈诚的话。
雌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贺文邯绿色的眸子抬了起来,
“你这话我听不太懂。”
陈诚红着眼睛讽刺道:“你在报复我,不是吗?”
贺文邯嘴角扬了扬,反问,“有吗?”
陈诚看了贺文邯脸上的药贴,突然问:“每天都要换药的日子,是不是很难受?”
贺文邯表情冷了下来,姿势从悠闲的躺靠变为双手交叉。
陈诚接着说:“一只眼睛看不到的感觉,是不是也很难受?”
贺文邯眨了眨左眼,身体稍微前倾,靠近雌虫。
陈诚的气息乱了一瞬间。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文邯弯头,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寒意的笑。
陈诚俊美的脸上带着病色,他咳嗽了几声,道:“我去边缘星的调令已经下来了,过几天就要出发了。如果你对陈木还有怨言,我离开之前会把他现在的住址给你。”
贺文邯看着陈诚,眼里的情绪沉甸甸的。
陈诚摸了摸凸出的手腕骨,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离婚,从此两不相欠。”
他的话一字一句,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很清晰。
贺文邯阴沉着脸,修长的手指交叉摩挲着。
陈诚说完,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你确定要让我去找你弟弟?”贺文邯这话带着嘲讽,又潜藏着危险。
陈诚僵在了原地,沉默了良久,吐出两个字,“确定。”
贺文邯轻笑,“那你以后可能都很难见到他了。”
陈诚愣住,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邪恶的雄虫。
“他当初只是想简单的揍你一顿。”陈诚白着脸,提醒道。
贺文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语气俏皮地开口:“我知道呀。”
在雌虫紧张的目光中,他接着道:“但我可不会只是简单的揍他一顿,我会让他有一段长久又难忘的回忆的。”
说到这,贺文邯指了指自己的右脸,暗示性地笑了笑。
陈诚站着,没有说话,眼泪却掉了下来。
贺文邯勾了勾手,“你过来。”
陈诚低头擦了擦泪,慢慢地走到雄虫的旁边,蹲了下来。
贺文邯摸了摸雌虫明显瘦了的脸,又温柔地揉了揉雌虫的头,“我呢,在床上躺了三年,想让我放过陈木,很简单,你赔我三年。”
陈木睫毛颤了颤,低垂着眸子不说话。
贺文邯拧着陈诚的下巴,颇为满意地打量了一下陈诚发白的脸色。
“三年时间一到,我们就离婚,两不相欠。”贺文邯凑近陈诚的耳边,戏谑道。
陈诚被迫扬着下巴听着贺文邯的提议,泪珠在睫毛上颠颤,又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加上他消瘦不少的身体,颇让雄虫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他松开陈诚的下巴,抽了张纸擦起他脸上的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