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蛋出来了之后,两虫待在卧室没有别的事干,就开始拿着字典给孩子取名字。
前前后后取了大概十多个名字,到最后居然犯了选择困难症。
“好难啊,到底选哪一个?”贺文邯叹气。
“小雌虫就叫贺林风,小雄虫就叫贺若川吧。”陈诚一锤定音。
“听着不错,林风、若川,不过我觉得一个叫贺林风,一个叫陈若川吧。”
陈诚看了一眼贺文邯,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而后默默地抱住了他:“谢谢。”
“谢什么,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抱歉,我之前确实有这样的误解。”
“……好吧,既然你道歉了,我就原谅你。”
……
“我想亲你。”
贺文邯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柔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额上。
雌虫的愈合力很强,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基本可以自由活动了。腹部的线已经拆掉了,只是留下了一条竖线的疤痕。
他去保温箱旁看了虫蛋,虫蛋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仍然处于孵化阶段。虫蛋的个头有点大,外表的壳上覆有神秘的绿色花纹。
“在看什么?”贺文邯走了过来,从后背抱住陈诚的腰。
“不知道小家伙长什么样,哪个像你,哪个像我。”陈诚回头,揉了揉贺文邯的金发。
“嗯……让我来猜猜,肯定是雄虫崽像你,雌虫崽像我。”贺文邯眯眼,随口道。
“为什么?不应该是雄虫崽像你,雌虫崽像我吗?”陈诚有点惊奇,问道。
“啊,雄虫崽像你,就没虫敢欺负他。雌虫崽像我,正好中和一下你们雌虫的倔脾气。”贺文邯轻笑。
“我对你可没有倔脾气。”陈诚给自己辩解。
“咯…还说没有倔。”贺文邯捏了捏陈诚的鼻子。
“好吧,我确实有点。”陈诚见着贺文邯眼里的狡黠,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地承认了。
“不过,”他话头一转,“雄虫崽不用担心受欺负,我和你还有他哥哥,都会保护他。”
“又在乱说,你怎么知道雌虫崽是哥哥,说不定雄虫崽先爬出来呢。”
“那我们打个赌吧,我赌哥哥是小雌虫。”陈诚低下头,靠近贺文邯的脸,建议道。
“赌注是什么?”贺文邯绿色的眼睛眨了眨。
“赌注?让我想想…”陈诚见他入套了,假意斟酌,“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贺文邯好奇。
“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陈诚神秘地笑了笑。
“好吧,我赌。”贺文邯眼里全是势在必得。
“成交了可不许反悔哦,淘气鬼。”陈诚把一缕金发顺在贺文邯耳后,提醒道。
“你也是,成交了不要反悔。”贺文邯反击。
“当然。”陈诚轻笑。
一个月之后,保温箱内传来了动静,在旁边收拾实验工具的贺盛源最先发现动静,立刻把贺文邯等虫叫了过来。
“小东西们要破壳了。”黎儋正好也在这,看着这熟悉的动静,眼里闪过丝怀念。
“加油啊。”贺文邯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脖子前伸观察着动静,两只手紧张地握成了拳。
陈诚此时也有点紧张,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虫蛋,不放过一点动静。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虫蛋终于破了一个小洞,一双绿色的眼睛圆溜溜地望着保温箱外面的虫。见这些虫一个个都呆呆地盯着自己,小虫崽有点兴奋,张嘴就把这个洞又咬大了一圈,而后咕噜噜地揪着裂口从里面爬了出来。
贺文邯等虫这下看清楚了,这是一个长着小翅膀的雌虫崽。他似乎很活跃,从蛋口爬出来后贴在保温箱壁上,绿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背后的小翅膀小幅度地抖动。
“咔嚓”“咔嚓”……后面的蛋壳里再次传来蛋壳破碎的声音,一只银灰色眼睛的虫崽慢慢凿开了虫蛋壳,等那蛋壳开始松动,小家伙看到外面的一圈虫,动作迟钝了一下,慢慢地没有动静了。
“这小子怕生呢。”贺盛源哈哈一笑。
他这一笑,惹得小家伙更加害怕了,蜷在虫蛋壳里不敢出来。
小雌虫崽关注到弟弟这边的情况,干脆地把蛋壳都扒开,捂着眼睛的小雄虫崽就这么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都盯着他,小虫崽赶紧躲在哥哥的翅膀后面,只是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偶尔会好奇地探出来,而后对视上众虫的目光后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又缩回了哥哥的背后。
贺文邯脸上带着喜悦、新奇与宠溺,看着这一对新生虫,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初为虫父的感觉。
“居然是银灰色的眼睛。”陈诚有些惊讶。
“我的雌父就是银灰色的眼睛。”黎儋开口,脑海中想起了那个温柔却也短命的雌虫。
陈诚看了黎儋一眼,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祖雌父,也没听虫提起过,这还是第一次,他知道了一些和祖雌父有关的消息。
“啪啪”,保温箱里的小雌虫崽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小手拍了拍透明的箱壁。
黎儋反应迅速地上前一步,把保温箱的盖子拿开。小雌虫兴奋地扇了扇翅膀,从箱子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