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容心疼的看着温颜,不忍看见温颜如此伤心,向前走两步就要把镯子递给温颜。
温珩拉着柳茵容的手腕将柳茵容拉至身后,一只胳膊抬起,以一种防御的姿态挡在柳茵容前面:“听说这玉镯是父皇赏给端慧皇后的,父皇待皇后极好,是天下人都艳羡的恩爱夫妻,朕也希望能借着这个意头和茵容白头偕老。”
“珩儿——”
温颜还想再说两句,但被温珩强硬的语气打断:“皇姐。”
温颜深深看了一眼温珩,知道今天是拿不走这个玉镯了,只得提出告辞。
柳茵容眼见温珩执意不给,抚摸着玉镯还想再劝一劝:“皇上,我们不能换一个定情信物吗?”
温珩露出笑容,拉起柳茵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看着柳茵容的双眼深情款款:“在朕心里,茵容最重要。”
温颜回到公主府,又见到徐云霆在随意指挥着公主府的下人,将公主府的一些古玩搬走,很明显就是要拿去卖。
温颜见徐云霆牛饮着自己平日都舍不得拆的茶,脚踩在平日坐的凳子上,非要和翠翠说话,给翠翠快吓哭了。
温颜快步走过去,趁着徐云霆没反应过来,一脚踹在徐云霆腰间。
徐云霆刚要骂人,回过头看见是温颜余怒未消的脸,语气讪讪:“你曾经说过我可以搬的。”
温颜挥手让翠翠下去,直接坐在桌子上脚踩着凳子,旁边的徐云霆已经规规矩矩站好,在温颜看过来的时候立马堆出笑容,双手给温颜奉茶。
温颜没接那杯茶,没头没尾地说道:“温珩把那对镯子给柳茵容了。”
徐云霆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对镯子,见温颜不喝茶,本着不要浪费的心理,直接倒进自己嘴里。
一杯茶下肚,徐云霆终于反应过来是哪对镯子:“姑姑怀孕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的那对?”
“嗯。”
“你借着姑姑的名义要过来,柳茵容也不敢不给吧。”
温颜看向徐云霆:“柳茵容自然是给,但温珩不同意。”
徐云霆用袖子抹去嘴上的水渍:“温珩知不知道镯子有问题?我记得当时姑姑什么都查不出来。”
温颜咬着牙:“我要了两次,温珩都拒绝了,你猜温珩知不知道?”
“皇上?”徐云霆轻哼出声,坐在温颜旁边,“本来我们就防备着温珩,现在更不用顾忌了。”
徐云霆搭上温颜的肩膀,手指着皇宫的方向:“皇上怕太后势力在朝上结为一党,影响成国统治,自然不会让柳家现在生出孩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徐云霆拍着温颜的肩膀缓缓说道。
“朝堂势力分为三股,李天宁一派是坚定的保皇党,以柳家为首的人听柳疏桐的命令,还有就是你这个无权无兵的大将军,真是有趣的不得了。”温颜轻笑。
徐云霆说道:“谁说皇上信李天宁是真心扶持自己的呢,不然何至于中宫两年未出。”
“这不是温珩的手笔,温珩虽然不信李天宁,但他又实在需要李天宁的支持。”温颜扔开徐云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从桌子上跳下去,“今年殿试结果出来,朝堂又多了一批新人。”
徐云霆本来一杯杯喝着茶,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拿起茶壶就往嘴里倒:“今年的武状元我很看好孙进宝,至于殿试三鼎甲,大约是安光良、沈松清。”
“哦,季子平如果没死的话,他应该也算一个。”
徐云霆将茶壶放下,仰头看着天空:“北狄南蛮的兵权暂时还在我这里,团结兵在柳家手里,禁军归车骑将军管,不过车骑将军年事已高,身边还缺个得力的副手。”
“天底下的考生一开始都奔着为国为民、忠心君主去的,但在朝堂上浸润的久了,自然就会选则有利于自己的一方。那些读圣贤书的人,心眼子都多,不到最后一刻,鬼知道他们为谁尽忠。”
“换卷案会在殿试之后审结,礼部尚书推个我们的人上去。”温颜说道。
徐云霆对着温颜张开怀抱:“我亲爱的妹妹,哥哥做事你放心。”
温颜看到徐云霆这幅样子,终于想起来徐云霆快将整个长公主府搬空了:“五百两呢?”
“这个——这个——”徐云霆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温颜的眼睛,心虚的左右张望,最后扛不住压力全部招供了,“一部分扔进风月馆,一部分扔赌场了。”
徐云霆快速说完,立马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能不能轻点打。”
温颜挤出微笑,揉着手腕走进徐云霆,徐云霆被吓的一蹦三尺高,嘴里大声嚷嚷:“救命啊,长公主杀人了!”
温颜在后面追着徐云霆跑,指着徐云霆的背影:“你最好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