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离他愈近,温珩就想将你推的愈远。但柳疏桐比温珩聪明多了,将你放在眼皮底下,比送你去北狄安稳的多。”李兰芝说道。
李兰芝说的没错,徐云霆的兵权都在北狄边境,温颜去了北狄必然会路过那里,如若温颜有野心,联合北狄攻打成国,温珩将腹背受敌。
边境大军都成为攻打成国的军队,就柳和临时组出来的团结兵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温珩想不到这一层,但柳疏桐明白,温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温颜想明白之后,和李兰芝打趣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北狄奏折。”李兰芝说道。
温颜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无声质问李兰芝,李兰芝竟然是去翻看奏折,后宫干政,再加上李兰芝的身份,被发现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李兰芝示意温颜坐下:“放轻松,这不是没被发现。”
“我去给温珩送汤羹的时候在殿外偶然听到一些关于北狄的事,想想这几年北狄的动作,再加上宁乐突然回朝,我大概就猜的差不多了,翻看奏折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温颜转头看向窗外:“你在宫内人多眼杂,宫内人心险恶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兰芝双手捧着温颜的脸让温颜转过来:“好啦,我以后不会了。”
李兰芝揉着温颜头顶的发丝:“要不是为了你,我肯定看都不看一眼。”
温颜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你。”
李兰芝瞪大眼睛:“你当然得谢我,往后你俩成婚,我可得喝第一杯喜酒。”
温颜笑出声应道:“好,第一杯酒当然是你的。”
李兰芝毕竟是皇后,出宫也不能待太久,匆匆的来又要匆匆的走。
温颜挥着手:“你记得买些点心带回去,宫里的不好吃。”
李兰芝已经戴上帷帽,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记得了。”
李兰芝走到楼梯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一只手掀开帷帽,露出含笑的眼睛:“我们常去的那家糖葫芦我也买了,不知道味道变没变?”
温颜拍了下额头,忘了叮嘱李兰芝不要买那个糖葫芦:“又腻又甜,你回去就后悔了。”
李兰芝无所谓的耸肩:“等我回去尝尝看。”
李兰芝虽然走了,但人群依旧没有上楼,温颜拿着茶水坐在窗边,沈松清越来越近了。
温颜想着刚刚的一番话,长叹一声,现在看来还是要继续和沈松清亲密一些。
至于以后——
温颜向来只看中当下,既然现在有了接近沈松清的理由,管以后做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沈松清越走越近,人群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御街夸官是长安城的盛事,家中有子女的,都盼着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做官,大街小巷里堵满了人,都希望能借着沾沾喜气。
温颜支着下巴看着底下疯狂的人群,瞥见桌上有一支花,顺手拿在手里。
沈松清四处环顾,希望能找到那抹影子,可惜一路走来,希望渐渐消失。
她是长公主,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
沈松清遮掩住眼底的落寞,脸上挂起温和的微笑。
沈松清到了酒楼下,温颜手里拿着花枝,在沈松清路过的时候,精准扔进沈松清怀里。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种行为震惊,喧闹声连同锣鼓都停了下来,人山人海的长安此刻寂静无比。
御街夸官都有禁军相随,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同时也是制止百姓去送东西。扔花这种行为在御街夸官的时候是不被允许的,若人人都朝着状元郎扔花,只怕还未走几步,手里的花就放不下了。
队伍停下来,沈松清手里捏着花朝上面看去,刚好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
沈松清的心高高悬起来,是——她吗?
下一秒,温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脸上依旧挂着不羁的笑容,手里拿着茶杯,朝着沈松清遥遥举杯。
沈松清攥紧手里的花枝,视线紧紧跟随着温颜的动作,像是要把温颜刻进心里。
是她!
更大的锣鼓声和喧闹声闯进沈松清耳中,此刻沈松清眼里只有一个人,虽然不知道温颜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但沈松清希望,是为了来看自己。
禁军也明白过来,长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街扔花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队伍开始向前走,沈松清扭过头还想再看一眼,可等转过去的时候,那抹影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