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上下抛掷着钱袋:“就这么点?”
温颜摆出惧怕的模样,向后退了了两步:“我全家财产都在这了。”
土匪将刀架在温颜脖子上:“撒谎!”
“就是就是,银两都在哪?”
“把银两全部交出来!”
后面的喽啰也举着刀一句接一句地问,像是要在气势上恐吓住温颜。
温颜缩着脑袋:“全部都在这了。”
土匪将钱袋扔给后面的人,一步步逼近温颜:“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动手!”
温颜赶忙向后退了好几步,既然他们是柳疏桐派来杀自己的,交不交钱他们都会动手。
温颜身体还没靠到马车上,那个土匪头子的刀就先一步砍在马车上,在马车上留下一个极其深的痕迹。
温颜继续向后退,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温颜刚想挣脱,却发现那人是沈松清。
沈松清将温颜拉至自己身后,然后抬脚趁土匪不注意,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过来围堵温颜的人很多,后面的人见自己老大躺下了,他们不退反进,神情严肃的拿着刀朝温颜的方向冲过来。
沈松清一路帮温颜挡了许多来自敌方的刀,但他体力渐渐不支,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温颜环视一圈,却发现攻击自己的剑永远只有那几把,只有它们的主人在动手。剩下的人看似喊声大,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完全不像柳疏桐精心培养的死士。
温颜瞬间想到其中不妥的地方,来的山匪很多,不可能全部都是死士。
只是杀一个县令而已,柳疏桐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自己出发的时间只有自己知道,连徐云霆都不了解,柳疏桐更不可能提前布局。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死士,就是杀那个县令的人。
至于剩下的其他人——
温颜环视一圈,不留痕迹的将战场引到放银两的地方,趁所有人不注意,江阴狼我能够天空一撒:“天降横财,快捡!”
那些死士没动,但那些原本的土匪瞬间就将手里的兵器放下,去抢那些掉在地上的钱财。死士本来就人少,被人群一冲,站位瞬间就乱了。
温颜趁机拉着沈松清上马车,鞭子用力一甩,马儿惊叫,朝着前方跑。
温颜冷静的抓着缰绳,跑出有一公里,但鼻尖还缠绕着私有若无的血腥气。
温颜的心瞬间停住,整个人僵在原地,差点都忘记挥动鞭子。已经离那里很远,血腥气是谁身上传来的已经不言而喻。
温颜声音有些颤抖:“你伤在哪了?”
沈松清的剑放在脚边,他一只手捂着胳膊,面色惨白,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车厢上:“我无事。”
温颜神色焦急:“什么叫无事!你伤的有多重?我的包袱里应该有金疮药。”
沈松清废了好大力气挪到那边,无声为自己上药,那些死士马上就要赶过来,温颜深知他们两个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到。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赶到下一个县,一个人多的地方,让那些死士不敢动手。
但并没有遂温颜的意思,那些死士追上来了。
马跑了很久,很明显已经跑不动了,温颜看着死士距离他们的距离,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
温颜抓着沈松清的胳膊,悄悄从马车上跑下来,然后用力甩下一鞭,马继续朝前跑,而他们躲藏在草丛后。
那群死士追着马车离开,沈松清小声道:“我们朝哪边走?”
温颜仔细看着那些死士,他们不应该会被骗过才对。
温颜摇头,对着沈松清作口型:“等一会。”
起码等到看不见那群死士的时候,再从这里离开。
温颜和那群死士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他们绝对会留下一部分人四处查探,而不是所有人都跟在马车后面。
果然!
远处果然是那群人影,正朝着温颜的方向一寸寸搜过来,不放过任何地方。
温颜和沈松清对视,这样下去,迟早会搜到他们这里,但四下并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藏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而且,等前面一拨人追到马车,发现里面并没有一个人,一定会赶回来,到时候才是插翅难逃。
温颜抓紧沈松清的手,趁着那些死士搜查另一边的时候,立马拔腿就跑。
但还没跑出几步,温颜就被发现了:“在那里!”
死士瞬间涌上来,将温颜二人团团围住,他们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朝着温颜冲过来,意图将温颜就地格杀。
沈松清勉力挡在温颜前面,但沈松清再如何,都只是一个书生,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掉,他快坚持不住了。
惨白的剑尖倒映在温颜眼前,剑尖此刻距离温颜只有几寸,沈松清神色惊慌,他都无心去应付周围的人,手里的剑直愣愣的掉在地上。
温颜的心倒是在那一瞬安静下来,如若今日死在此地,只能说是天命。